也许是遭到拒绝之后多少感觉有点伤自尊吧,在把话说开了之后,城南虽然还是经常在从苏北身边转悠,但是至少做的不那么明显了。
从苏北于是松了口气,虽然关于他和自己的流言肯定已经传开了,但是至少没人敢到她眼前说。
那就可以当做不知道了,从苏北想着,假以时日,这些流言都会消失。
那这样就可以了,从苏北想着,也就勉强忍受了城南的纠缠。
她自认为,这样做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摆脱城南,但是却忽略了人的习惯性是强大的。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城南的存在了。
所以在他消失不见这一天,从苏北竟然有些不适应。
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从苏北格外的烦躁。
一边觉得自己贱,一边忍不住担心,他是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人已经一天没来学校了。
于是,在学习小组的组长放学的时候叫住她,让她帮忙给成南把作业和资料送去的时候,从苏北没有拒绝。
那就去看一眼他到底怎么回事了吧,从苏北想着,既然已经有这个念头了,就没必要硬压着。
反正我问心无愧,就算看一眼,也不会怎么样。
从苏北想着,一边给成南发了消息:你在家。
嗯,那人很快回了过来。
地址给我,从苏北发到,我给你送资料过去。
成南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
从苏北叫了辆车就过去了。
成南家果真住在高档小区里,门口的安保十分严格,给成南打了电话之后,又盘查了半天这才放她进去。
从苏北一路上匆匆的走,也没什么心情欣赏周边的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高档小区的绿化都是套用的同一套模板,那些绿树和流水,看起来都太眼熟了。
眼熟的让她不禁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感觉很不好。
从苏北于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城南的家门口,打算把东西给了人就走。
但是当那人打开门的一瞬间,从苏北愣住了。
城南脸色灰败,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那一刻,对这人的所有厌烦情绪,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每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产生的担忧。
“你怎么回事。”从苏北皱起眉,手里的资料不敢轻易交出去了。
总觉得这人一戳就倒,还是不要让他提这些东西了。
“老毛病了,”城南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一边侧身把她往里让,“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了,我还是赶紧走吧,不打扰你休息了,”从苏北一边说着,一边纠结手里的资料怎么办。
直接给他不太好,不给吧......她又实在不想进去。
“不用担心,家里就我一个人。”城南说到。
........就是这样才更担心了好吗,从苏北想着,一边走了进去。
但是不知道城南的情况,要是自己走了之后,他出什么事,这就不好办了。
比如一头栽倒在地上。连个打120的人都没有。
从苏北想着,叹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进了他的家门。
“我陪你坐一会儿,确认你没事了再走。”她这样说到。
城南微微一笑,“你是个好人。”
豁,好人卡,从苏北想着,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个好人。
她于是把资料给成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了。
城南坐在她的身边。
从苏北皱眉,“你离远一点。”那么大的沙发,干嘛非往自己身边凑。
“心脏疼。”城南回答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一边往旁边稍微挪了一点点。
从苏北叹了口气,看着他那副脆弱样子,自己该死的同情心又泛起来了。
所以,在城南再次凑过来的时候,她只是皱了眉,却没再说什么。
城南于是得寸进尺的把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
从苏北忍耐着,心中是混合着烦躁,怜悯和类似于纵容的情绪。
还好城南接下来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了,他只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看起来很满足。
就像一只小狗,平常吵闹的过分,现在这样病恹恹的安静下来,不由得让人心疼。
不过这家伙是真的长了一张好脸,从苏北盯着城南那长长的睫毛想到。
十八岁的城南有着一张刚刚好褪去了稚气的俊秀脸庞。
浓密的头发,眉毛和睫毛都诉说着其主人蓬勃的朝气。
所以当这些生气减弱时,看起来也就格外可怜。
就像荆棘丛生的荒野。
“你到底怎么回事,”从苏北不由得轻轻嘀咕了一句。
城南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珠看起来耀眼极了。
“你担心我了?”他说。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从苏北说。
同情,怜悯这些情绪,不是很容易对病弱的人产生吗。
“所以,你也不是那么讨厌我不是吗。”城南这样说,嘴角勾了起来。
“就那样吧,现在不讨厌了。”从苏北说,“现在觉得你可怜。”
城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太狠,最后甚至咳嗽了起来。
从苏北面无表情,“这么一看,还是很讨厌了。”
“你不会的,”城南说,“你已经对我心软了。”
“就你聪明是吧,”从苏北也不否认,哼了一声。
她确实心软了。
“是啊,我确实聪明,”城南说,“更何况你也很好读懂,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挂着。”
“我这么没有城府还真是抱歉了。”从苏北冷笑。
“不,你这样很好。”城南说,“不要再给我增加难度了。”
“你直接放弃不更好。”从苏北说。
“不,”城南说,都已经看到有成功的可能了,怎么可能现在放弃。
从苏北叹口气,“那就这么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也不能叫耗着.....你不如给我个机会。”城南建议到。
“不如这样,我先不影响你学习,等到高考之后,我们再交往怎么样。”他这样说到。
“意思是,如果我答应了,你平常在学校就不缠着我了?”从苏北不相信他。
“如果你答应每周和我在学校外面见一次面,那我就保证以后绝不和你有过多交流。”城南说。
从苏北想想,这样好像也是个办法,就是有一个问题。
“问题是我不喜欢你啊。”从苏北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