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鹿的声音传了进来。
“守夜？”杨恒一怔，旋即想了起来。
前身这些年来，每逢夜晚不祥降临，身体就会长红毛。
为了分摊不祥，前身便布置了一个天玄阵，每天傍晚由天玄阵随机翻弟子的牌，翻到了谁，谁就要来陪他过夜。
大家一起长红毛。
此刻，苏小鹿来陪他过夜，显然是天玄阵翻到了这个小徒弟的牌子。
杨恒的红毛已经被不灭神手镇压，但他沉吟了下，依旧回道：“是小鹿啊，进来吧！”
门外，夜色初上。
苏小鹿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美眸里满是紧张。
她黑发如墨，在肩头披散，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衫，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暴露在外，小肚脐也清晰可见。
配着她修长的大腿和苗条的身材，这一刻的苏小鹿，在透过窗户的昏灯光下，格外清纯美丽。
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听到了里面杨恒的声音，苏小鹿身子一颤，本能的吓得就想扭头就跑。
但想起了今夜来此的目的，便一咬红唇，推开了大殿的门，走了进去。
灯火跳动，映照着前方盘坐的一个老人。
身材高大却瘦骨嶙峋，满头白发披肩，鹰蛇一样凌厉的眼神，配着两条蜈蚣眉，自有一股威严气势，让人望之胆寒。
“师......师尊，徒儿给师尊请安！”
三丈外，苏小鹿就停下了，恭恭敬敬的跪地磕头，声音发颤。
然而，没有回应。
大殿里，气氛压抑。
苏小鹿怕极了。
一个人单独面对杨恒，她袖子里的手都在颤抖。
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老魔头模样，再想起自己不久前还要收老魔头做弟弟，给他找媳妇儿，苏小鹿就一阵惶恐。
尤其她注意到杨恒似乎在盯着她看。
看她的背，看得她的肩。
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的小蛮腰和小肚脐上，久久不移开。
那毫不掩饰的灼灼目光让她浑身发紧，更加惶恐。
“听二师兄说，老魔头是老色批，当年还掳了十国圣女，今夜，他不会色性大发，把我也......”
“不不不，大师兄也说了，老魔头人老体衰，那方面也不行了，他有色心也没那个能力.....”
苏小鹿脑海里念头翻滚，思绪杂乱。
就在这时，耳边终于传来了杨恒的声音.....
“小鹿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呢？成何体统！还露腰露肚脐！”
苏小鹿听到了，不由惊讶的“啊”了一声。
她抬头看向杨恒。
视线里，杨恒一脸慈祥却带怒色的训斥着：
“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保护好自己，大荒险恶，流氓太多，为师老了，不能一直护你们周全啊，你们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李大秋是干什么吃的，魏春桂又去梳大背头了吗，都不知道照看你。”
“......”
杨恒一声声的训斥，看似语气严厉，但听在苏小鹿的耳里，先是惊愕，而后疑惑，最后感动，直至眼眶发红。
她心头暖和，看向上方那个盘坐的老人，忽地一阵恍惚。
隐约间。
她觉得这个老魔头和自己远在冥月圣地的父亲是那么的相似，一样的慈祥而威严。
“难道，这才是老魔头的真心世界吗？”
“老魔头其实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大师兄和二师兄说老魔头凶残嗜血，难道都是误会，是他们不够了解老魔头？”
“今夜来对了，苏小鹿啊苏小鹿，你今夜发现了老魔头的内心世界啊！”
苏小鹿开心的笑了，露出了迷人的小酒窝。
上方。
盘坐的杨恒注意到苏小鹿的面色变化，心中一阵得意。
“小丫头片子，就凭你，也想和老夫斗？！”
“老夫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三个孽徒，就属你最傻最纯，看老夫先把你拿下，变成自己人......！”
杨恒的凹陷的眼眶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老狐狸一样奸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