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迎面而来的扭曲洪流，温德尔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在无形之手紧紧握住下，却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荒诞洋流之中。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听着这惨绝人寰的悲鸣声调，已经制定好计划的梅尼斯特等人忍不住打着寒颤。
没人知道，这人正承受着怎样的苦痛。
在夜幕的映衬下，那股轻飘飘的、仿佛洋溢着各种难以言明的物质的洪流，横跨了界的限制，就像是突然坠落的云朵，只是其中蕴含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成分。
撕裂、瘙痒、酸楚。
无法睁开双眼的温德尔只能感受到这些，但紧接着而来的一些变化让他彻底绝望了。
在无尽洋流的洗涤下，他的皮肤开始蜕变出灰色的鳞片，丑陋且不完整的鳞甲由内而外生长出尖锐的骨刺，然后四肢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退化，竟然长出了类似于蹼的器官。
是的，他变成了一只丑陋的海洋生物。
这就是直视神祇的代价。
或许，这也是神祇降下的惩罚。
但温德尔的绝望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道声音的响起，让他渐渐失去了所有意识。
抬头望去，释放出诡异洋流的巨眼已经停止转动，只是流淌出的猩红之雨仍然庞大，静静的存在与夜空中，仿佛占据了原本太阳的位置，随之响起了隐约带着戏谑的声音。
“喜欢……这份礼物么？”
虽然身体随着献祭灵魂数量的庞大化做了无法言喻的存在，但夏洛特的思绪很清醒，应该说是彻底清醒了，他现在的视角已经完成了另一个角度的蜕变，以更高层面的方式观察这个世界。
这不是借助“巫妖”意志或者骸骨王座能够办到的事，而是因为大量的活祭品，让本不被所有言灵承认的神祇“红隐者”，逐渐有了那么一丝资格，但这个资格的认证性，还有待观察。
毕竟有那么多的言灵，除非夏洛特能被三大圣灵所认可，否则只是那些守护级别的言灵的话，水分还是太高了些，“含金量”也会有所下降。
只是，他目前还不知道这些变化。
……
俯视着孱弱如蝼蚁的“鸟嘴巫医”，夏洛特心中的残暴因子被激活了，他微微凝视着惨不忍睹的老者，身畔冥冥之中升起了奏响死亡的钟声，隐约有恐怖的渡鸦群飞过，眼眸猩红骇人。
知道温德尔已经沦陷诅咒，他还是想火上浇油，将对方推进永无天日的海底深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杀人诛心！
“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吗？”
运转着仿佛天地般的伟力，温德尔面前很快出现了一块水幕，但是里面出现的倒影可不只是丑陋至极的鱼人，而是非常密集的漆黑身影。
这些人影都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只是铁青得没有血色的脸庞和惨白无比的手臂，都喻示了他们已经不是活人，只是怨气难以咽下，被夏洛特从灵魂归墟之地召唤于此。
其中，最多数的则是以瑞德女士为首的欧雷顿学院师生，她们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其毒手，死后的肉体更是被炼化成淤泥，让受其鞭策的灵魂时刻承受被人践踏的苦痛。
“我说过，你的下场会更惨！”
恢复成生前模样的瑞德女士更加的美丽雍容了，丝毫没有被那怨毒的眼神影响。
她伸出双手，身侧的其他怨魂同样这样做，口中齐声嘶吼出刺耳的声音，瞬间淹没了无法动弹的温德尔，将他撕成了碎片，拆之入腹。
接下来就是他们了……
很满意“鸟嘴巫医”的凄惨下场，夏洛特转而看向那些来自超级商会势力的超凡者。
他非常明白，这些人在将来或多或少都会给自己造成些阻碍，既然今天趁着献祭了大量灵魂，完成了真正的“神的真身”，为什么不顺便捏死这些弱小的蚂蚁呢？
“虽然不清楚我还能维持这种状态多久，但可以试一试。只要吞掉这群超凡者或者念修者，我的灵魂力量肯定会更强大，灵体也会更加坚固些了。”
默默给这些人下了死刑，夏洛特化作的巨眼微微蠕动，但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