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士族出身的考官脸上晦暗不明,陛下这是何意?是在敲打他们士族吗?
他们各自使了个眼色,回去一定上报家族,商量对策。
林川不知,自己的一篇策论直接恶化了士族与寒门之间的关系,并且把朝堂的这趟水搅的更混了。
考卷已经尽数阅完,为了不出差错考官们先要填草榜。主考官依名次填写拟录取试卷的“红号”,草榜填写完毕后,所有乡试考官在内堂集中,共同拆卷,将试卷逐一核对红号,最后将依照录取名次将考生姓名、籍贯填写在草榜上。
然后,将草榜交给书吏,由他向在座的所以官员宣读考生姓名,完成这些手续后,开始填写正榜。
填正榜时,各省都是从第六名写起,直到完成最后一名,然后再写前五名,由第五名倒写至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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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放榜之日,众考生都翘首以盼,期待皇榜上能有自己的名字。科举能让人鱼跃龙门,瞬间改变人的一生,一张窄窄的榜单承载了许多读书人十年寒窗的辛酸。
所以说,科举考试的“放榜日”让当时的考生爱恨交加。
蒲松龄曾经这样描写考生盼望放榜的场景:“盼望捷报,但有风吹草动,都以为是报马到来,连做梦都会出现幻觉。”
意思是在等待成绩的时候,时而觉得自己高中,时而觉得考不中,“此际坐立不安,好似被拘禁的猿猴。”等发现榜上没有自己名字之时,“神色骤变,好似吮了毒物的苍蝇。”
“关兄,我们安和州的解元一定是你,你可是咱们上元县第一才子。”一名秀才对着身旁之人说道。
关玉摇了摇头,说道:“结局为明,还不知这解元能花落谁家,我是万万不敢托大的。”
若是放在以前,他是绝对有自信拿下这安和州的解元,但是在经过诗会之后深受打击,甚至几日闭门不出。
虽然身边的朋友劝他只是巧合罢了,作诗做得好也不代表文章做得好,他的一手锦绣文章不知道令多少考生眼红,绝对会大受考官的喜欢。
但是即使如此,他仍不敢小瞧了那个以五首绝唱获得诗会头名的男子。他有预感,那个叫林川的男子会成为自己此次乡试的最大劲敌!
他四处张望,怎么没看到林川来看榜呢?
此时被关玉记挂的林川正躺着自制的躺椅上美滋滋的吃着葡萄。
秦薇薇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葡萄,说道:“今日是放榜之日,你怎么不去看看结果?”
林川翻了个身,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无论中与不中对我差别都不大。”
秦薇薇拍了拍桌子,“不行,你要去,走,我们俩一起去看!”
林川挪了挪屁股说道:“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秦薇薇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重重一拍,“你去不去?”
林川懒懒的看了一眼,心想,一锭银子就想让我挪动我高贵的身躯吗?
“不去!”
秦薇薇又拍了一锭银子,“去还是不去?”
“就不去!”
“很好!”秦薇薇又重重一拍,“去不去?”
林川赶紧爬了起来,“去去去!”
为什么突然这么没有骨气呢?因为秦薇薇直接一掌就把桌子拍碎了,说不定下一掌拍的就是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