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倒下,谁就答应为对方做一件事。”
“不要,”江暮云低头啜了口果酒,控诉道:“你之前答应过把七号留给我,结果还是食言了。”
安离被噎了一下,“……那我输了,替你做两件事总行了吧?”
他放下杯子,悠闲地用手抵着脸:“好啊。”
他朝侍者招了招手,“把那半瓶La Romanee-Conti拿出来。”
安离看着那年份,眼角抽搐了一下。
那半瓶酒都抵得上市中心一套房子了,今晚钱包要大失血。
江暮云欣赏着她肉痛的样子,镜片上掠过一阵白光。
半个多小时后,安离看着少了一半的酒瓶,感觉头有点晕,抬眼去看对面的人,正好看见他揉了揉额心,似乎有些疲倦。
好机会!她立刻振作起来,又给他倒酒:“轮到你了,喝。”
未雨绸缪果然是对的,幸好她事先喝下了解酒药,否则现在已经趴在桌上了。
江暮云看着杯子里殷红的酒液,似乎有些犹豫。安离盯着他,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认输吧认输吧认输吧……
他拿起酒杯,慢吞吞喝完了,朝她浅浅一笑。
安离有些失望地抿起嘴,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红酒后劲强,这杯刚下腹没多久,她就开始觉得视线有点模糊了。
江暮云看她开始有点涣散的眼神,笑着问:“还喝吗?你好像快不行了。”
“喝!”安离豪迈地一拍桌,怎么可以说她不行!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暮云摇了摇还剩一点底的酒瓶,笑觑着对面的人。
安离半垂着酡红的脸,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涣散的眼眸瞳仁黑得出奇。
“安安?”他轻声唤她。
“嗯?”她迟了一秒才应道,抬起眼茫然地看着他。
真的醉了。江暮云勾了勾唇,不管平时多凶悍,只要一喝醉,她就乖得像只小绵羊,软绵可人又听话,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你还有一杯没喝哦。”他提醒道。
安离摇了摇头,有点委屈地说:“喝不下了。”
“那我替你喝了?”他伸手拿过那杯酒,仰头,视线却一直盯着她,缓缓地把拿杯酒喝完。
安离望着他滑动的喉结,有些怔愣。
“我喝的比你多,你输了。”他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空杯。
安离有些着急起来,声音却依旧软绵绵的:“我不能输、我要赢你!”
她用力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有些疑惑地说:“不对呀,我怎么记得,你的酒量明明比我还差的……”
江暮云二十二岁那年,赢得了雾都射击比赛的金奖,参加庆功宴时没喝两杯就醉了,还是被当时来帮忙的安离扶回去的。
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放到床上的安离,正要转身去煮苹果茶给他解酒时,他醉醺醺地坐起身,拉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她。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亲吻很温柔,安离怦然心动,缓缓伸出手环抱住他。
结果,第二天她一整天都起不来床。
安离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指着他控诉:“你、你骗人的,你酒量根本没那么差,你这个骗子!”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反倒被自己的打嗝声吓了一跳,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醉了,先回房间休息吧。”被揭穿的江暮云毫无心虚之色,起身扶住她的肩膀,轻声说:“我抱你回去?”
安离的理智早就飞到九天云外去了,但是还记得喝酒前的赌注,使劲摇了摇头:“不行,我没醉,我还没说服你,不要给我的工作捣乱……嗝!”
江暮云有些忍俊不禁,忍不住掐住她的脸蛋揉了揉,手感一如既往地滑嫩。
“好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安离歪着头看着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