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某些方面。霍惊鸿与宇文永治的确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抱着那样念头的人,从来不止是她一个。
宇文永治当晚吐血后,并没有听了武亚的劝告而好好休息。
他在武亚睡着之后,又去了一次霍惊鸿的房间。
看着熟睡的霍惊鸿,他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容颜道:“你真的就这么忍心来害我吗?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忍,可我却觉得放不下你。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不再是我。整天想着的,念着的,都是你。哪怕知道,你可能会害我。可我,非但不忍心下手来杀你,甚至不愿意你受到半点损伤。”
想到这儿,宇文永治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他一直不懂,为什么母妃总道:“真不知道你这孩子在感情上这么执著,是像了谁?一定是你父皇,他对我始终如一。”
薄太妃这话,像是一根小刺扎在了宇文永治心里。
身为人子,他不该对父皇心存怨恨。
可他的回忆里,几乎从未出现过父皇身影。
他牙牙学语,父皇不在。他摇摇晃晃地学走路,父皇不在。他被人欺负是个没有爹疼的孩子时,父皇也不在。
父皇对他,没有尽到父亲责任。对于母亲,同样没有尽到丈夫责任。
弄得他小小年纪就吃尽苦头,在别的孩子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已经学会观人于微。
唉,他已经能够保护自己,甚至保护母亲。他真的觉得,父皇在或者不在,都没有意义了。
甚至,他有时候觉得父皇的爱,廉价得连一个一文钱的烧饼都不如。
因为他饿肚子的时候,父皇甚至不能给他一文钱去买个宇文永安狗都看不上的烧饼。
这样的爱,没有任何意义。
他根本就不该留住母妃,而是该赐给母妃金银,让母妃出宫。
只要远离了郭太后,母妃后半辈子就不会过得如此凄惨。
可这会儿,看着霍惊鸿。宇文永治突然懂了。有些人,即便是放弃了天下,也不忍放弃凝视她的容颜。
他的手,悄悄伸了霍惊鸿枕头边。那盒子里,映出了宇文永治决绝的眼神。
他把这毒药偷了出来后,就把那毒药放进了宇文永安常常吃的补品里。
看着宇文永安怀中抱着的美人,宇文永治不自觉地唾了宇文永安一口,话语里也带着前所未有的酸意。
“就你这样,嘴巴里说着对霍惊鸿多么深情,可背地里,美人随意睡。
这样的你,和一头发情的公狗有什么区别。也能配得上霍惊鸿喜欢,趁早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他盯着那毒药,眼里有些愧疚。不过随即,那愧疚就被恨意冲淡。
说到底,准备这毒药的人是郭太后。人呐,的确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要是被逼到这份上,还是没有害人之心,那他可就死定了。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说有,那就是有些对不起父皇。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来到了宫里祠堂,对着自己去世父皇的画像,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后道:“父皇,不是儿臣不忠不孝,而是郭太后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