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亨也觉得今日可以到此为止了,再看玉珠,她却正在那一条溪流边发呆。
他还没有出声,玉珠就回头,问蹲在一边偷懒的贺长蔚道:“贺少爷,你会看风水吗?”
贺长蔚拍拍衣服站起来,怡然道:“我当然是……不会了!”
姚亨:“……”
他很是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你把我当什么?那可是门大学问,又不是所有道士都是风水先生。我的师门并不精通阴阳五行,你找错人了。”
玉珠淡淡“哦”了声就没理他,贺长蔚觉得她看不起自己,正想再去理论,可她早已转而与姚亨说话了,指着那溪涧说:“姚护卫,我觉得阿妙的坟应该在那下面了。”
鼋是水生动物,它从水中得到怨珠的可能性本就更大。
“不可能。”贺长蔚却道:“虽然我不懂风水,但最基本的皮毛还是略知一二的。入土而安,自然是入了土才算,埋在河底或水涧之中,如此阴气聚集之地,是想让自己不得超生吗?”
“说对了。”玉珠转头,眼神明亮地望着他:“可能有人就是不想超生。”
……
玉珠其实并不习惯把自己的事假手于人,但几个男人见她一个女孩子二话不说要下水,反被吓得够呛。
最后还是常山去了,贺长蔚和唐慎年纪小,姚亨自认是他们几个的“长辈”,有些话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他来说:
“玉珠,你可知道女孩子是不能随意下水的,尤其是在有男人的情况下。”
可怜他憋得一张脸都隐隐泛红,但玉珠丝毫没有体会到面前人的窘迫,反而点点头,自顾自理解道:
“好吧,在这个时候也需要多顾及一些男人的面子。”
姚亨:“……不是。”
这丫头的脑子确实和旁人是不太一样的。
这事自然只是个插曲,常山没有在水里待很久便有了发现。
一来这水并不深,二来他们大致也确定了位置,他在溪流蜿蜒处一株大槐树的底下发现了一个中空的孔洞,泥土已经松动,仔细一扒,竟是发现露出了一角的棺木!
山上树木茂盛,众人之前都没有发现这里竟有一株大槐树,槐树底下埋棺材,便是个平头百姓来见了,也知道有多不祥。
常山湿淋淋地爬上来,说道:“那孔洞颇大,棺木也破了口子,一半在水里,想来那老鼋就是以此为窝的。”
既然找到了,自然也不急,凭他们几个是无法完全地挖开树根将其挖出来的,于是姚亨决定今日先下山,明日雇佣了当地的村民和驴车,再一起上山将棺木挖出来。
如此几人便下山,在村落里寻了户干净的农家凑活一晚,第二天再一齐出发。
村民得知上山的大槐树下竟是悄无声息埋了具棺材都觉得有些渗人,再一合计,却没人知道里头埋的是谁,经过村长同意后,村民也赞成叫姚亨他们立刻拉走,连那槐树,也被他们合力抗下来砍断烧了了事。
连村民都有此觉悟,贺长蔚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