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嘴,苦笑一声,“只能实话实说,要被他骂死了!”
又聊一会,突然感到天微微白发亮,我们各自赶紧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到街边买副墨镜戴上。被水猴子和巨蟒弄出的伤痕特别刺眼,瞧着心里发慌,立即去大医院打了狂犬疫苗。孙正丝毫不当回事,说自己不用打,又露出神秘的表情。
吃完午饭,收拾好行李,开车回到家中。
那封信方方正正摆在书桌上,瞧着苦笑一声,到跟前抓起来几下撕掉,丢进垃圾筐。把地板拖一遍,床头桌上四处擦一遍。活动开,心里似乎平静许多。
下午又睡到三点多。吃完晚饭,熬到六点半,开车去禄口机场。把叔父接到家,已经近十点。
洗完澡,叔父把行李箱拖进书房,整理资料。
坐在沙发上,心跳得慌,一团乱麻,实在张不开嘴。叔父感觉到我的异常,放下手中资料,抬头看向我,“最近是不是有事,一路上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的左眼怎么过一会就要闭上?昨天一直到晚上都打不通你手机,发给你短信到今早才回,你去哪了,赵坤找你啦?”
心一咯噔,像被戳到痛处,彻底崩溃,眼泪陡然涌出。好一阵,终于控制住,一抽一抽地擦干泪水。
叔父一慌,赶紧到我身边坐下。“究竟发生什么事?没事的,只要不是杀人!”
我最怕的,是说出来会把他气死!
不敢看他,垂着头。眉一皱,嘴一憋,吐出一句:“说出来你千万别吓倒,没犯法。”
“说吧。”
焦灼地看他一眼,垂下头,从找虎尾金蚕开始,遇到孙医生父子,到方山附近找刘髆墓,详详细细讲一遍。
叔父看着我目瞪口呆,呆坐不动。
屋里静悄悄。
突然一掀我汗衫,头一歪瞧向后背,被雷击似一仰,“轰!”沙发一震,像从梦境中惊醒,脸色煞白。
双手捂住脸,不敢抬头。这对他的打击,也许比杀人还狠。
不知多了多久,一只手落在肩头。“你手机呢,给我看看,你拍得东西也许有用。”声音平静似水。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那些图片,递给他。他紧绷着脸,盯着一声不出。
屋里静得发慌。起身沏壶茶,倒出两杯。过了很久,他一脸焦灼看向我,“另一卷竹简是法术篇,也讲到了鬼血泣,写得很含糊,但与三龙鼎中的信息恰好呼应——”他不安地摇摇头,眼里透出焦虑,端起茶杯猛喝一口。“想破鬼血泣,必须到栖霞山的一个地方,人亲自在场,估计是到一个阵法里,去了才知道。”
他失神地盯着茶几,陷入沉默。
心忽突一抖,原来叔父真的认得铭文!
“那里肯定危险重重,人不去,又破不了鬼血泣。我倒无所谓,你这么年轻——”他放下手机,重重叹口气,点支烟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
瞧着他孤立的背影,心头涌出酸楚。过了几分钟,他掐灭烟头,转身大步到我身边,“把赵坤号码给我,这事一定要解决!”
把号码调出来给他,心中却是说不清的滋味。
“你别急,一定会找到那个地方,在我死之前,绝不能让你受苦!我答应过你妈,不能对不起他们!到时候你能叫孙医生来吗,估计那儿也是九死一生,我会拼了命保护你!”
“孙医生和孙正已经答应我了。”
“想不到紫金山里藏着这样的高人,真是世外高人!”叔父眼里露出欣慰,“明天我们一起去感谢他们,现在这样的人非常罕见,真是荣幸!”
我笑着点头,“不幸中的万幸。”
“赵坤那我去联系,一切都会了结,一切——”叔父突然失神地吁口气,“会了结。”
好一阵,他回过神。“回去睡吧,别想了。”
“那些麟趾金怎么办?”
叔父轻轻一笑,“那是你应得的,留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