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她总算可以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了,能在房间走动一下,也没觉得有多疲倦了。
只是失血过多,受伤与大火过后的心悸,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治疗。
她坐在书桌前,没有看书,没有练字,只是在摆弄桌上的两盆花草,一盆西府海棠,海棠花开正艳,一盆只有几片叶子的朝暮草,细看根枝处已经长出新芽了。
给两盆花洒了一些水。
眯着眼享受此刻闲暇惬意的时光。
只是下一刻屋里多了个最不想见的人。
紫色的衣摆随主人行走的姿势优雅摆动,腰间玉佩叮咚作响,身长如玉,温雅随和的萧叙行至书房内。
“谦之可算是好些了。”萧叙笑着道。
沈玉棠尴尬一笑,她知道萧叙前两日就来过一趟,被母亲给拦住了,理由是不能打扰她休息。
她道:“七心花的事,多谢温言。”
萧叙跪坐在她对面,多瞧了两眼桌上的花草,不过,这花儿再美也比不过养花的人。
“道谢就不必了,既然能救你,我岂会吝啬一株花。”
玄兔端着茶过来,给两人各斟了一杯,再退居至一旁。
她若没记错的话,褚世子前两日说今日下午会过来,等会他们可要碰上了。
沈玉棠望着他,一时间相顾无言,若是他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倒是可以聊一些诗词文章之类的话,可现在,要她继续假装公子吗?
萧叙好似看透她的窘迫,找了个话题,道:“现如今因为江府在药香中下毒的事,影响了人们对药香的接纳,而江府店铺被封,陵阳唯藏香阁独大,沈兄接下来打算如何?”
沈玉棠略一思忖,道:“做好自家的香。”
萧叙问道:“不买下江府的铺子?”
沈玉棠道:“我就算有那样大的野心也做不来这事,且不说子承在为重振江府忙碌,他有心收回铺子,我就不做这恶人了。
另外,就算买下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精力有限。”
如果静下心来,全心全意只做生意,倒是可以将江府的铺子给买下来,但她近来总有种别样的感觉,感觉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只是行商。
萧叙点头道:“你倒是心软,对江府不斩草除根。”
沈玉棠道:“子承是我好友,现在江修业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没必要与子承过不去,只希望他不要怨我,怨我也没法子。”
萧叙喝了口茶:“他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孰对孰错,岂会无端的怪你怨你,你们是君子之交。”
沈玉棠难得的露出笑容。
这样聊着倒是轻松,她也逐渐不再去想身份的事。
萧叙邀请道:“下棋吗?”
“也好,玄兔,去将棋盘拿来。”沈玉棠吩咐一声。
萧叙拦住道:“我让人带了棋盘棋子。”
在他说话的时候,跟着他过来的小厮连忙将捧在手里的盒子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