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不是香料问题,而是制香的方法,用料比例的问题。
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只要沈家香料不够,就无法制作足够的成品去芜,就算他炼制的香更好,没有货也做不了多久。
“金线草还有多少,我江家全要了。”
这些香料中,除了金线草,其余香料很容易寻得,数额颇大,他无法将整个陵阳城的香料都买下。
而金线草不同,据他说知,一些小店铺都没有这一香料。
最重要的是,沈家此番对其需求颇多。
那便选它,只需要断了沈家的金线草,他们便做不出足量的去芜香。
林掌柜面露喜色:“江公子好魄力,金线草除了今年的,还有去年,前年的存货,江公子也要拿下吗?”
就算江修业只要今年的金线草,那也是一笔大单子。
金线草虽然在制作香料上用不了多少,但在药用方面,却是经常要用到,有些药铺在急需的时候,也会到他们这里拿货,所以囤了不少。
江修业又扫了眼账本,上面记着沈家藏香阁这一次拿了一千两的金线草,都是今年摘取研磨成的。
按照他对沈玉棠的了解,他们分别在三家铺子拿货,每家应该都拿了一千两的金线草。
驱蚊香需求量大,而去芜效果极好,这些金线草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的货量,甚至还不到。
顶多能做三万根香。
而三万根驱蚊香对于沈家三十六家店铺与偌大的陵阳城,乃至更远的地方,根本就不够用,生意够好的话,用不了几日就能消耗一空。
江修业道:“沈家就拿了今年的,我们也只要今年的金线草,还有多少?”
林掌柜热情道:“金线草越是新鲜的越贵,今年的还有不少,江公子要是都要,我给您抹了零头,三万两,您全收了。”
他怕江修业不信这价格,当即拿出一个本子来,翻开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道:“金线草是药用的,有止痒祛风、治头疾等功效,而且采摘晾上较为费工夫,价格确实很高,要不是沈家派人来收,我都不知道这东西能用来制香,那这香的成本可高了。”
林掌柜一想到这香用上了今年份的金线草,就想到金线草的价格,便觉得这香他家不敢轻易用。
不是烧香,而是烧钱。
三万两,江家还是拿的出,且十分轻松。
但要将这三万花在一种自家用不上的香草上,却是有些贵了。
江修业略一迟疑,还是决定都买下,说不定日后他家能拿到去芜的香方。
江修业的一句“都要了”,让林掌柜立马带路,前往仓库去清点金线草。
出了林家香铺,小厮在一旁说着中听的话:“公子好计策,只要买下金线草,他们就无法制作出去芜香。”
江修业一扫之前的阴霾,面带笑意,大有一切在握的成就感,“去下一家。”
香叶天竺葵是无法购完的,这东西到处都是,想必沈家库存也有不少,倒是金线草,沈家是第一次购买,只要切断他们金线草的来源,到时候沈玉棠还不是得来求他。
至于到沈老爷坟前磕头认错,呵,作为江家的嫡子是不可能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事的。
在他走后,林掌柜松了口气,这买卖做的太憋屈了。
低三下气的不说,还得将沈家所购买的东西都告诉他,着实有违诚信二字。
说来也奇怪,两天前,沈家才在他们这里买了一大批金线草,怎么今日又来?买的还不是一个年份的。
难不成沈公子又觉得用新鲜的金线草效果更好。
他只懂哪种香料更好卖,不懂如何制作香品,也不会想太多,想多了,想透了,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