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家。”
温然捂着胸口,俊逸面庞上浮现一抹疲惫,他头一回,对生自己养自己二十多年的家生出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就像有人在他身上放了一根稻草,他以为这根金灿灿的稻草很轻,所以习以为常的接受了好意,临到头,却发现稻草却比想象中重千斤。
他想把稻草摘掉,那些尖刺却割破他的皮肤,吸取他身上的血液,强迫他接受这一切给予。
温绥笑了笑没说话,她低头看手机,随意划动两下屏幕,“云家过两天设宴,有没有给你递请帖?”
“给了啊,”温然端起桌面牛奶猛灌一口,喝完才反应过来是冰的,拧眉语气很轻的教育一句,“大冷天怎么喝冰的。云家给我发的请帖还在办公室摆着,我...”
“你不想去。”温绥冷白纤细的食指曲起在桌面轻扣两下,抬起时碰了下青瓷茶盏杯壁,撞出清脆响声,缓而慢的打断温然的话。
“大哥,你早该清楚,生在我们这种家庭,这一天迟早会来。”
她语速不疾不徐,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温然缄默,无言语对。
“算了。”
温绥见不得他那可怜兮兮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委屈样,明明身份证上年龄都有二十七,偏偏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她慢声开口:“云家宴会我陪你去,顺便看看新嫂子。”
温然眼睛当即一亮,“行,有你在我就有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