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钊这种恶毒的人在说浪漫主义的魔幻情话,周瑶忍不住冷笑一声。
谁乐意同你一块死,黄泉路上也不得安宁?
他想的到美是真的,反正谁乐意同他一起死,就同他一起死吧,自己还快活着呢。
于是她站起身来,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袍。周钊一愣,看不懂她这是要做什么,可是周瑶仍旧是我行我素,在周钊诧异的目光下,原是白皙的肩颈全然暴露在周钊的视线之内。
上面有新伤旧恨,伤痕累累,还有敷着药膏的,结疤快要裂开的。目光所及种种,无不让人胆战心惊。
姑娘的身子上应该是软糯光滑的,可是周瑶这样的伤痕累累,倒是少见。
周钊的视线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仍旧认真仔细的盯着这每一处伤痕看。
“疼吗?”周钊轻声问道。
周瑶点了点头,回的肯定且矫揉造作,“疼,鞭子抽在你身上,你疼不疼?明知故问。”
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也有些绿茶。明明伤的更重的人是周钊,明明掉了半条命的人也是周钊,自己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可是为什么还要让一个重伤的人来为自己的遭遇感到痛心和不快。
周钊隐忍着痛意,大手覆在她的双肩之上,冰凉的触感触碰着荆棘的伤痕,凉的周瑶一个哆嗦,他的心中有说不出口的滋味。
周瑶赶紧将衣袍拉了上。
“你就别这样假惺惺的了,难不成这样的事你以前少做了?”周瑶讥讽道。
听到这话,周钊一愣。
旋即,抬着的手重重的垂了下来。他想触碰这些伤口,可是视线中总是分辨不出来,哪些疤痕是自己制造的。周钊想要触碰,可是不敢。小心翼翼,就像爱是他伸出却又不敢触碰的手一样,周钊第一次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顾虑的那个多,就像一个不坚定的女人一样左右摇摆,瞻前顾后。
因为周瑶的话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因为周钊以前的确总是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全世界找不出来第二个人能比周钊更在行的了。
李全若是折磨人界的门徒,那周钊便是折磨人界的老老老祖宗。换着花样折磨人,真是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
从周瑶口中说出来这样的话,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扎了周钊的心。
别的倒也罢了,可唯独折磨过自己欢喜的人,无时无刻不再周钊心中提醒着自己欠她的,提醒着自己不配同她示好。
可是这又如何?周钊不在乎这些。眼中的悔恨只是暂时的,因为日后加倍的对她好,只要能拥有她不就可以了吗?
周钊自认自己是变态,同样,他丝毫不遮掩自己变态的行径和想法。因为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特有的爱的表达方法。
于是,他又将手抬起,轻轻将周瑶揽在了身边。
周瑶的衣袍未系完全,猛然间不经意被拉了一下,衣带松了开来,衣衫飘飘然散落,香肩半露,姿势尴尬的像是刚进行完剧烈运动的春色满园风景图。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白易闯了进来,只顾着快步向前走,走到床前才迟迟的刹住了车。
可是已经晚了。
白易一脸尴尬的看着床上的二人,心想自己为什么不通报就进来了呢,真是该死,坏了大人的好事儿了。
不过这大人伤的这么重...
竟然...竟然还有那想法。
大人可真是豺狼虎豹,用不完的精力。白易心想。
“大人...”白易缓缓开口道,“大夫说了,您现在不适宜剧烈运动,您需要静养。”
周钊“嗯”了一声,默默的将被子扯了一角到了周瑶的身上盖住了周瑶的肩膀。倒是周瑶,无语的直接抽了个枕头冲着白易扔了过去。
“快闭嘴吧你!你怎么那么会联想?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好吧?”周瑶轻声怒道。
白易知道非礼勿视,视线早就随着身体转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个宽阔的背影扔给周瑶任她扔东西砸过来。
“你来是有何要紧事?”周钊用手轻轻按下了即将要暴跳如雷的周瑶,轻声细语的询问白易道。
白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要紧事才来的,不然也不能急的连个门都不敲,连声通传都不通传。
他赶紧回过头来,一时间的忙乱让原本就非常急的事情变成了急上加急,火急火燎,更紧急了。
“晋宁郡主在前往月明汀的路上!大人!”白易焦急的说道。
周钊皱眉,“这怎么了?”
“不只有她一人,还有长公主,是不久前刚入的府。”白易又道。
“长公主?”周钊皱眉,她来干嘛?“为什么没有下人通禀?”
“长公主身边的护卫拦下了要来通传的门房,就连小厮也被一一扣下,说是什么进自己女儿家不用如此大张旗鼓的汇报,说不愿惊扰了姑爷休息。”白易艰难的汇报道,因为他能清楚的看见周钊的脸色越来越绿,越来越阴沉。
定然是故意的。
即便是有着长公主的身份,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别人家门吧?
真是好生奇怪。
“来不及了,我先送小姐从后门出去。”白易说着便要上来领周瑶。
周瑶皱眉,心说这个时候不得搞搞事情,让周钊气的焦头烂额的?
那必然得搞搞事呢,她又不是什么好人,还能老老实实的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