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官,这个人是佐藤树人教授的主治医生。昨天,他刚刚为佐藤教授作了手术,今天是来查房的。”
“原来是这样,那佐藤先生要在这里住多久?”徐浥尘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佐藤先生做的是阑尾炎手术,听医生说,至少要住上半个月。”
“这么久啊,这个大夫叫什么?”
“我看他证件上写着,叫‘慕岱山’。”卫兵回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说着,徐浥尘离开了楼梯口,向左手边走去。
楼梯口的左手边与右手边是对称的,也是六间病房。
第一间是临时会议室,现在只有中川礼三和青木玲子在里面;
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都是病房,每个病房都有日本军官在治疗;
最左边那间,是宪兵休息室,倒班下来的宪兵都在这里睡觉休息。
休息室对面是备用楼梯,楼梯口用铁门锁住,看起来十分坚固。
楼梯两边病房都走了一遍后,徐浥尘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想救三叔,硬抢是肯定不行了,看来要想想其他办法。
现在要做的,一定要找一个能和三叔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三叔信任自己。
只有那样,之后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一刻,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去会议室了。
可是一想,还是有些不对。于是,徐浥尘又到徐咏的病房,透过玻璃往病房里面望望。
见徐咏还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便又走回小会议室门前,敲了敲门。
……
“谁啊?”会议室里传来了中川礼三的声音。
“我。”徐浥尘应声道。
“你怎么才过来。”片刻之后,传来脚步声。
门“咣”的一声被拉开了,只见青木玲子一脸怒容站在了门口。
“我,我这不是看一看药效起没起作用吗?”徐浥尘连忙说道。
“那到底起没起作用啊?”青木玲子问道。
“徐咏一直躺着,也不说话,看不出来起没起作用。”
“那你呆那么长时间干嘛?扔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青木玲子埋怨道。
“这,这里,不是还有中川队长吗。”
“行了……我过去看看吧。”青木玲子一脸愤懑,走开了。
见青木玲子走开,徐浥尘对会议室里的中川礼三,说道:“中川队长,青木督察怎么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呆了快一个小时,青木督察就在那看报纸。我想跟他搭言,还怪我打扰她。”中川礼三摇了摇头。
“他就那样,在特战队也是谁都不搭理。帝国贵族的子嗣,可能都这样子。”
“也许吧,咱们也过去吧,一会儿还有正事呢。”中川礼三摇了摇头说道。
徐浥尘心里清楚,这个中川礼三现在就是枉费心机,自己也不掂量掂量,青木玲子怎么会看上他这种货色。
可话说回来,要是青木玲子看上自己怎么办?
这个女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背景太强大,不好惹啊。要是自己不从,可别把自己废了。
幸好,离抗战胜利就剩两年时间了。
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应付应付她,倒不是太困难的事。
想到这里,徐浥尘跟着中川礼三一起走向了徐咏的病房。
还没到门口,便见青木玲子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徐浥尘问道:“青木督察,怎么样?药效发挥了吗?”
“发挥了?”青木玲子没好气地答道。
“噢,青木督察,他不说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徐浥尘问道。
“那还不容易,他不是不吱声吗?用钳子夹手指头,不就叫了?这么点事,你都做不明白。”青木玲子冷冰冰地说道。
“我靠,这个娘们可够狠的,这么对我三叔,找机会我得教训教训她。”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哦,还是青木督察你有办法,浥尘佩服。”
正说着,门口宪兵跑了过来,对中川礼三说道:“中川队长,徐成到了。”
“你先让他在楼梯口等着,不要让他进到五楼,我们马上过去。”中川礼三说道。
“骇!中川队长。”
见卫兵走开,中川礼三对病房门口的宪兵说道:
“你们把徐咏带到小会议室。记住了,衣服穿整齐些,头发也给梳一梳。”
“骇!中川队长。”门口宪兵应声道。
“青木督察,徐副官,咱们去迎一下徐教授吧。”中川礼三说道。
“不急,等徐咏收拾好了,再过去见徐成也不迟。
记住,今天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几张他们兄弟相见的照片,其他的都不重要。”青木玲子说道。
“青木督察,宪兵队的摄影师已经安排好了。
为了防止徐咏不配合,在会议室里特意安了一块大镜子。
从徐咏方向看,就是块普通镜子。
而从镜子后面看,则是透明玻璃,徐咏徐成一举一动能看的清清楚楚。
我让摄影师从那里照相,徐咏不会发现的。”中川礼三得意道。
“嗯,这个主意不错。”青木玲子点头道。
“那,我们现在过去?”中川礼三向青木玲子问道。
“好,过去吧。”
……
楼梯口处,徐成和赵晓雪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
徐成想尽早见到弟弟,好劝他早日投诚,保得性命。
而赵晓雪清楚,徐咏知道自己有读懂唇语的本事,即便不出声,也能告诉自己,现在这一切的真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钟马上就到了,可门口的宪兵还是不让他们进到五楼病房,二人不由地焦急起来。
正当他们焦急不安时,五楼楼梯口的铁门打开了。
中川礼三、青木玲子和徐浥尘三个人,依次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