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怎么会疼?我不疼。”皇孙濬疼也不说,憋着一口气在肚子里。
姝娈心知肚明,可手上的力道越加越重。
皇孙濬实在受不了,“等等等等,为何越发手重,我虽然不疼,那也伤筋动骨了,你好歹小心一点。”
“我还以为皇孙没了知觉,如此用力都感觉不到。”
皇孙濬被哽在一旁,他吃了闭门羹,怒气也弱了三分。
“是个人都有感觉,本王又不是物件。”
姝娈手脚麻利地给他处理了伤口,虽然不太懂医术,可只要看上几眼配药方子,能记住十有八九。
“现在试试?”
皇孙濬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臂,随意晃了晃,痛感削弱了几分。
“你用的是什么药?感觉好了些。”
姝娈把残余的药瓶收好,回答他道:“不痛就好了,还在意什么药。”
皇孙濬有点吃瘪,“我这是好奇!”
“好奇者似猫,危及性命。”
“你今天是怎么了?非要和我对着干,我说东你偏说西,方才还要赔礼,我看是借机整我!”
皇孙濬拍案而起,却用错了手,把受伤的那只手拍到了桌子上,痛觉而来,疼得他呲牙咧嘴,欲哭无泪。
“皇孙,早就说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你偏不听,这下好了。”
姝娈轻笑一声,玲珑般的笑音让皇孙濬更加难堪。
他实在忍无可忍,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然后背过身去,不想再见她。
“怎么?皇孙真恼了?”姝娈绕过他的后背,走到他面前。
皇孙濬转身,“没有。”
“当真?”
“当真。”
“那……姝娈就退下了。”
皇孙濬抢着说:“明明来赔礼,却又笑话我,居心不良。”
姝娈收回了看戏的表情,郑重其事地说:“皇孙一腔热血无处施展,曾经的建功立业之心暂且搁置,可皇孙有没有想过,稍安勿躁,也是扭转乾坤向死而生的法子。昭仪娘娘和陆将军在朝廷周旋,皇孙只要沉心等待,定有开花结果之日。”
“本王都明白,今日,麻烦你了。”
皇孙濬不再盛气凌人,虚意跋扈,他心态平稳了很多,说话也沉稳了很多。
姝娈心知自己不必多言,“姝娈退下,皇孙早些休息。”
说罢,她提步离开了房间,又顺手悄悄把门关上。
皇孙濬等姝娈一走,眼神便锁在了那扇门上,他低首看着伤口上的纱布,有些怅然,随后吹灭烛火,歇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