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有什么男人啊,那是电视。”袁月苓象征性地站起来转了转,但是谨慎地避免了周嵩进入镜头。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老古板,”袁月苓母亲的眼中写满担忧:“但是我希望你有事情不要瞒着妈妈。”
“妈,你放心,我有数的。”
“你有数有数,就是藏在心里不说,一个人出门在外,爸妈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在花花世界,别迷了心性……”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女儿是那种人吗?”
……
母女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挂断了视频。
“呼……”周嵩长出了一口气:“月苓……”
“转过去!”袁月苓说。
周嵩用被子蒙住了眼睛。
少女放下手机,将上身的毛衣脱下,丢在脚边。
然后,伸手调整了一下胸衣,把齐大腿的短裙顺着双腿脱下。
接着,袁月苓两只手提起连裤袜的臀边,将手掌插进去,撑出一个空间。
她坐到床的边上,把裤袜褪到大腿处,先抬起左腿,将裤袜沿着光滑的皮肤脱下。
然后是右腿。
“别脱啊,我还要……呢。”周嵩把头伸出被子。
“谁让你看了?”袁月苓一声怒喝。
“有什么嘛……又不是没看过。”周嵩嘀咕着,再次蒙上自己的眼睛。
袁月苓没有理他,只是让右腿的裤袜也完全和足尖的脚趾分开。
然后,她弯腰捡起毛衣、短裙和裤袜,走到房间的角落里,丢进一个布框里。
“不弄了,我饿了。”袁月苓说:“看好了狗子,以后脏衣服脱下来,就都扔到这个框里,不可以再像住宿舍那样,到处乱扔。”
“哦……你到底是要我看还是不让我看?”
“你等一下!”
袁月苓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白色棉布的睡衣睡裤来。
袁月苓把手伸到背后,解开胸衣的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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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鹏飞和老毒物并肩站在汇南堂的大门口。
“杜公,真的要……吗?”这个地方给老毒物留下的第一印象,可不怎么好。
“我必须亲眼看看。”杜鹏飞语气坚定地说。
何神父身故,赵神父被停职调查,汇南堂暂时没有新的本堂神父。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爱国会老头住在里面看门。
杜鹏飞让父亲给这边打了招呼,因此老头没有刁难他们二人,就放他们进去了。
杜鹏飞和老毒物下到地下室,看着石室外那道死锁的大门。
“老毒物,拜托了。”杜鹏飞说。
这道锁略微有些复杂,老毒物花了十几二十分钟,才终于搞开了。
期间,杜鹏飞一直在帮他把风,生怕爱国会门卫老大爷下来。
“好了。”老毒物轻声说。
二人一起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石室。
石室中的场景,与“梦境”中的别无二致。
老毒物忽然有点想何思蓉了。
“你去帮我把风。”杜鹏飞说。
老毒物悻悻地出去了。
杜鹏飞跪在石棺前,默念了几句请求宽恕的话。
他用颤抖的双手移开了棺盖。
这动静有点大啊……
杜鹏飞在心里拼命祈祷着,门卫老头的耳朵不好。
接着,他掀起了里面的棺盖。
那是一位穿着粉红色碎花大襟袄,黑色棉裤,两只手互揣在袖子里摆在胸前,蹬着一双黑布鞋的小女孩。
她的脸上没有黄铜面具,因此杜鹏飞可以看见她红润的脸颊,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果然,传说是真的啊……”杜鹏飞自言自语道:“即使在这里,也能穿透幻境中的同一时空……拯救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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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月苓住了三年宿舍,也就三年没怎么做过饭。
平日里她喜好素食超过荤食,因此只会做几样简单的小荤,大荤就不行了。
既然唐小洁不回来了,她也懒得折腾太正式的。
既然狗子说他想吃红烧肉,那就试试看吧。
她下载了一个食谱app,配合周嵩父母在微信上手打的步骤要领,两个人就开动了。
周嵩把买来的半斤猪肉解冻,泡水洗了,悉心切成大大小小的块,丢进水里煮。
接着,他又转身去切葱。
“我还以为你不会做饭呢。”袁月苓说。
“本来是不会的。”周嵩说:“现在自动达到你的水准了。”
“蛮好蛮好。”袁月苓说。
做完了一些简单的前期准备工作,周嵩被袁月苓赶出厨房。
“少爷,今天我来服侍你。”袁月苓学着何思蓉的口吻,开玩笑道。
周嵩听了觉得十分受用,坐在餐桌上,玩着袁月苓的笔记本电脑。
“你也稍微学习一下,马上期末考了。”袁月苓把猪肉小火焖上,又把一些蔬菜下在另一个锅里:“别光顾着刷视频,刷你那屎黄色论坛。”
“我没在刷屎黄色论坛。”周嵩说:“月苓,你好像不太会做猪肉,平时也很少吃肉。”
“嗯,我们那边的人吃牛羊肉比较多。”
“你好青真啊。”周嵩开玩笑说。
“青什么真,就是猪肉总觉得有股味儿。”袁月苓在油锅上敲了两下铲子。
“魔都的红烧肉做好了,不会有味儿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非常香……”
“可别对我的第一次抱有太大指望。”
“作为你的男朋友,我不该期待你的第一次吗?”
“……我发现你这人现在都快比红烧肉还油了。”
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和炒菜发出的滋滋声中,她没有听到周嵩再说话。
周嵩也没有再看电脑,而是将目光投向厨房中忙碌的少女。
他觉得自己好像下班回家的丈夫,在注视着忙碌的妻子。
傍晚的万家灯火中,总算有一盏,是为他周嵩而亮的了。
周嵩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常年陷在泥泞沼泽中的旅人,忽然有朝一日,袁月苓把他拽了出来,扔到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一起打滚。
尽管知道袁月苓并非出于纯然的自愿,周嵩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感激。
毕竟,共生咒不是索情咒,换成性格刚烈一些的女生,可能早就和他同归于尽了。
可是,袁月苓真的已经……尽力了吧。
有多久,没有再感受到这种家的味道了?
周嵩用力吸着空气中的肉香,在厨房中忙碌的少女身影似乎和母亲的身影叠在了一起。
袁月苓疑惑地转过头去。
“狗子,你哭什么?”她有些慌张地跑出厨房。
“没有,我哪有哭。”
周嵩把脸上的泪水拭去:“都是你,油烟飘到我眼睛里来了。”
袁月苓放下手里的小木铲,走到餐桌前,蹲下来抱住狗头:“好了啦好了啦。”
“谢谢你,袁月苓。”周嵩说。
“啊?不客气。”少女的声音有些慌张。
“月苓,这周末,我想回去看我爸妈了。”
袁月苓有些为难,想了一下:“马上期末考了,等考完的,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