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副作用吃不消啊,你傻了。”袁月苓点了一下何思蓉的脑袋:“半夜三点鬼上身,没事掉下个花盆砸破脑袋,能不解吗?”
窗外传来隆隆的雷声,开始还远在天边,很快就在窗畔炸响。
“小蓉,去帮我把窗户关上吧。”袁月苓欠了欠身:“别老说我了,你和老毒物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分割线——
“埃?这位同学,你怎么还在这啊?天气这么不好,也快下班了,有事找我的话,明天吧。”
“许老师,我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的,就几句话。”
今天老毒物说有重要的课不能缺,唐小洁还没有回信,也没有叫他去结账,周嵩好像一只无头苍蝇——事情毫无进展,天边的雷云也使他愈发焦虑,最后他只好守在副秘书长的办公室外,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突破。
“哦,我记得你,你叫周嵩是吧?生活部的。来来,进来坐吧。
“不过我把话说前面,你要还是为了生活部代理部长人选的事情来的,Duck不必。
“学生会呢,终究还是你们学生自己当家做主,原则上呢,各个部门,啊,内部的工作协调,组织上是不会插手过多干预的。
“你看你们之前的部长杜鹏飞,啊,据我所知,他其实参加组织活动并不很多,这你也应该知道的呀。但是,他有办法把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啊,和工作热情调动起来,使得整个部门良好运行,取得不错的成绩,这就很好嘛。
“杜鹏飞卸职以后,我本觉得,你们有协作良好的班底,应该可以继续保持这种精神面貌,啊。
“可惜,你们的袁月苓同学,啊,可能是因为身体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变得有些懈怠,使得你们这个团队变得很松散,啊,她本人也没有向组织或者同学进行解释,以至于开个工作例会,还得时常让我去临时主持,安排工作。
“我的工作也是很忙的嘛,这种局面我也一定要着手解决。恰逢王智同学毛遂自荐,他的情况组织上也很了解,这才决定委任他主持生活部的工作。王智同学若是不能胜任,我相信同学们的眼睛,啊,也是是雪亮的嘛。
“而且学生会,啊,本来就是以全心全意为同学服务为宗旨建立的组织,各个职级不过各司其职,不分房子不分地的,说是保送名额上有点倾斜,那也得个人成绩拿的出手才行。”
保送名额上有所倾斜?难道这才是月苓死抓着不放的根本原因?周嵩暗暗想着。
许老师点上一根烟,继续他的叨逼叨:
“你们都还年轻,眼光应该放得长远嘛,啊?出了校门,彼此都是同门校友,在社会上打拼,少不了互相照应,啊,何必为了这种意气之争而彼此交恶呢?”
“许老师,您说的我都明白。”周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许副秘书长的滔滔不绝:
“那天的会上,我们虽然有一点点不愉快,但是后来也都没事了。
“现在王智把给学生宿舍装空调的事交给我来跟进,之前一直是杜鹏飞在跟,这件事我和王智都不是特别了解。
“听说这个项目,本来都准备明年做了,最近院办又改主意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看,许老师您对这件事有了解吗?”
“你说的这个,学生宿舍改造升级的事,我只是略有耳闻,具体是由院办基建处负责的……”
周嵩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袁月苓。
“今天时间不早了,天气不好,你也有事,”许副秘书长老练地抓住了结束谈话的时机:“这样,明天下午,你来我这,我带你去基建处,跟他们刘处长了解一下情况。”
“呃,那,好的,谢谢您了。”周嵩只好道谢离开,然后接起了袁月苓的电话。
“喂,狗子,你干嘛呢?”
“没干嘛啊,正准备回来呢。”
“赶紧回来,天马上要下雨了,你早点来医院吧,来的时候记得给小蓉稍把伞。”
——分割线——
范熙蹲在船尾,双手紧紧地握住栏杆,连续两轮呕吐把上船前吃的昂贵晚餐全糟蹋了,这会儿竟又开始低血糖起来。
海面上,被马达卷起的水浪漾起层层叠叠泡沫,拉出长长的白色尾线。
视线的尽头,海岸早已消失不见,海天交界处,只能看见翻涌的黑云和烁星般一闪而过的电光。
魔都的海……果然不怎么美啊。
“哥哥,你还好吗?”郁盼望从船头绕了过来,递过一瓶冰镇维C水。
海风吹得她的一头长发乱舞,平平无奇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像仙子一般。
听好风长吟,望美人如梦,海美不美的,也就不打紧了。
“见笑了,我以前的确没坐过海船。”范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过水,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让他浑身苏爽。
“我还以为胖子水性都比较好呢。起风了,进船舱吧,当心别掉下去。”
船是一艘很新的中型游艇,只需要一位船员就可操控,内部颇为豪华,不知道郁盼望花了多少钱,船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退伍水兵,很精干的样子。
“胖子只是不太容易沉底而已,什么驱魔材料非得赶晚上出海?今天这天还不太好。”进了船舱,范熙把水瓶盖拧紧,揣进兜里。
“这种鱼晚上比较容易抓,而且没什么经济价值,买不到。”郁盼望解释道:“没什么时间了,今天要是抓不到,明天还能有一天机会。我去问问船长找到位置没有,你休息一会吧,吃的喝的都有,别再动鱼叉。”
郁盼望嘱咐了一番,就又上甲板了。
本来想着露个脸,结果露怯了。
范熙目送着心上人远去的背景,又看了看那几只尖端闪着寒光的鱼叉。他用脚把它们往墙角挪了挪,便僵卧在这装潢极尽奢华的船舱里,盼望着盼望可以早点收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