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蓉正坐在床边,羽绒服,围巾,牛仔裤,浅蓝短袜,帆布鞋,全副武装,低头看着自己。
你在屋里这么冷吗?还有,我洗了澡之后变成透明人了吗!!!
等到老毒物自己站起来以后,何思蓉才好像如梦方醒一样:“你没事吧,秦江尧。”
“没事。”老毒物说。
接着两个人就保持坐姿,看了半个小时综艺,时不时还聊上几句。
何思蓉身上的奶香味让老毒物心猿意马,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电视节目上。
综艺的内容是一群明星在乡下种田,还养了几只大黄狗。
老毒物觉得还没有相亲节目好看。
“你……何学姐……嘛,小蓉。”老毒物说:“你不洗澡吗?”
何思蓉心一横,举起遥控器一按,关了电视,用脚蹬掉了两只鞋,一边脱羽绒服一边往床上爬:“关灯!”
“灯……在哪里。”老毒物在墙上找来找去。
何思蓉不耐烦地爬过去关灯,一只穿着袜子的脚不小心在老毒物光滑的腿上蹭了一下。
老毒物浑身一个机灵,哆嗦了一下,灯就灭了。
窗帘没有被拉上,雪白的月光星星点点地洒在房间里,勾勒出何思蓉面庞的曲线与发梢的轮廓。
好美。
老毒物伸手摸到何思蓉的脸,慢慢地把嘴唇凑了上去。
何思蓉却伸出手掌挡住了他的嘴。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何思蓉说。
“……冰华如霜,明月亦寒……?”老毒物有些语无伦次。
“你喜欢我吗?”
“爱。”老毒物说。
“……可不可以认真一点?”
老毒物认真地酝酿了一下情绪:“何思蓉,我爱你。”
“唉,算了。”何思蓉瘪了瘪嘴,开始解胸前的衣扣。
“不是,学姐。”老毒物有点不高兴了:“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也想认真和你交往,是你拒绝了我。”
“你说得对。”何思蓉又解开了一粒扣子。
老毒物没有如计划般注意她胸衣的颜色,因为他发现何思蓉的手抖得厉害。
“学姐,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冷而已。”何思蓉钻进了被窝:“你来吧。”
……
“怎么了,秦江尧?”何思蓉伸手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
“你是不是不舒服?一直在抖。”老毒物停了下来。
“没有,痒。”何思蓉含含糊糊地说。
老毒物不知道的是,何思蓉的脑子里,”牙一咬眼一闭就过去了”、”趁还来得及赶紧走人”和“来都来了应该好好享受”三国势力已经从赤壁大战打到九伐中原了。
……
“谁的电话在响?”
“没有吧,你的吗?”何思蓉说。
“我的手机在这呢。”老毒物看了一眼自己枕边。
“……啊!!”何思蓉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压着我头发了!”
“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你到底在干嘛呀?”何思蓉说。
“我不知道呀,我又不会。”
“你们男生不是天生都懂的吗??”
“你听谁说的啊?被子里面啥也看不见……老司姬带带我。”
“我……哪里会啊!”
“?你在逗我?你……?”
“……嗯。”何思蓉点点头。
“你是……第一……”老毒物舌头都捋不直了。
“都说嗯了,你干嘛呀。”何思蓉的声音好像蚊子。
秦江尧懵了。
“怎么了嘛。”何思蓉一只手抓着被子,坐起身来。
“蓉姐,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老毒物木木地说,人也已经往床边挪了几厘米。
何思蓉说:“没事的,我不会赖上你,不会让你负责。你也是第一次,这很公平啊。”
“不是那么回事,我以为你……!”老毒物急道。
其实,老毒物的退缩让何思蓉松了一口气。
就好像一位客人终于要走了,主人嘴贱地来一句“不留下来吃晚饭吗?”,话音刚落就会后悔,生怕这位客人又顺竿爬。
所幸,老毒物并没有这么做。
老毒物与何思蓉谁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只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莫名其妙地,何思蓉簌簌地落下了眼泪,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就着月光,老毒物看到了,伸手想再次把女孩拥进怀里。
“又干什么?”何思蓉不给他抱:“我们走吧,再不走一会宿舍就关门了。”
老毒物说:“……我,我也有想看的节目,你陪我看一会好不好。”
何思蓉再次爬过老毒物,打开了灯。
炫目的光芒让老毒物本能地伸手遮住眼睛。
等适应了亮光,他看到茶色卷发的少女,正把电视遥控器递在他面前,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扬起孩子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