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霸道一些那也是正常,难道要像小门小户里小丫头一样,怯懦拘谨吗?”谢子隐揽了花满庭,“我就是要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当然啦,是在咱们府里!”
花满庭把谢子隐的手拍开了,“谁要无法无天!”
“你还说我呢!”谢子隐碰了碰花满庭,“我怎么感觉你这段时间伤春悲秋,患得患失的!难不成,是爱上我了?”
“我那是患得患失吗?我那是勇于进行自我检讨,不断追求进步!”花满庭说。
“说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谢子隐又碰了碰花满庭。
“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扒拉我!”花满庭连着用胳膊肘怼了谢子隐好几下,“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我爹娘被招去了天界一次,回来就都不对劲儿了!”
“本来我爹把政务交给了我哥之后,就带着我娘到谷里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花满庭继续说,“可打天界回来之后,就搬回来住了,天天腻着我,连早饭都要一起吃。”
“他们是不是因为你要出嫁了,不舍得你呀!”谢子隐说想了想说。
“哪儿能啊,你快别宽慰我了。”花满庭说,“我就是嫁到隔壁院子而已,要跟你去云都还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儿呢。”
“我哪儿是在宽慰你,我真就是这么想的。”谢子隐一脸的认真,“我那时候刚被封王开府的时候,我母妃天天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动不动就拉着我上上下下地看不够。说是以后见面都得走程序了,不容易。”
“那你与我成亲,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你母妃得伤心坏了吧?”花满庭趴在膝上歪头看着谢子隐。
“啊。”谢子隐也趴到膝上,歪过头来看着花满庭,“当然伤心啊,而且连孙子孙女小时候都不能见到了。”
“讨厌!”花满庭把头转到了另一侧。
“怎么,害羞啊?”谢子隐脑袋凑过来瞄了瞄,“没准儿明年这个时候……”
谢子隐突然就停住了,人僵在那里。
花满庭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文,抬头去看时,谢子隐正站起身,“我去帮伺晨抬人。”
“嗯。”花满庭仰头看着谢子隐的脸,忧心忡忡里带着哀伤。
谢子隐没有看花满庭,径直走过去,跟伺晨一起把那具尸体抬进了沙坑里,把挖出来的沙子又推了回去。
填平后根本就看不出来了,虽然有个小鼓包,但周围都是起伏伏的,视线一移开,回来就能分辨不出来了。
近处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东西立个碑。
“算了。”谢子隐说,“沙漠上就算立个碑也没什么意义,一场沙尘暴过去,就可能被埋没了。”
“人死万世休,立不立碑,其实也都无所谓。”花满庭说着也捧了一把沙,撒在了那个小鼓包上,“愿他早登极乐,归入轮回。”
“是啊,人死万事休。”谢子隐喃喃自语,两眼失神。
“走了。”花满庭拉了拉谢子隐的手臂,盯着他的脸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一个青年男子,还是一个婚事将近的青年男子,应该是充满了希望感的,即使是面对死亡,也不应该出现这种仿佛感同深受的,感伤。
难道是因为身处险境,生死未卜,才出现了这样的心境?
照理说,谢子隐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
还是说,他真的是表面上大大咧咧,骨子里实则很“姑奶奶”?
花满庭满心的疑问,却也不好问出口,谢子隐的表情,实在是不像能跟她心平气和讨论这些问题的样子。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糟,花满庭决定不要冲动,先观察观察再作打算。
“走。”谢子隐被花满庭一拉,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跟变脸一样,“太阳越来越毒了,得在正午前赶到那处绿洲,不然人可能会受不了。”
说着便又唤出了宝剑,准备御剑而行。
花满庭也召出了一朵红芍花,她的飞行工具不是武器,而是另行修炼的,目前的大小和承重,只能容纳一人坐在上面。
若是仙术和炼化达到了极限,它甚至可以托携一个国家进行飞行。
当然,那只是理想境界。
但负载几十个人,甚至是一座小房子,努努力还是可以达到的。
伺晨唤出的也是一把剑。
可奇怪的是,所有人的飞行工具都使用不了!
过分!
起初其他人还在羡慕,甚至是想让他们帮忙带一段,可看到他们几次被掀下来后,就变成了嘲讽。
“哈,不过如此!”
“原来都是二把刀。”
“肯定是刚开始修习仙术,还啥都不会呢,就拿出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