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程鹏突然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红着眼须发怒张的盯着青衫少年。
“啥?我没说啥啊……我是说,终于到了,这才五、六天,居然就行走了五千里的路程,这真的日行千里啊!这可是一个壮举!历害了,只可怜本公子的屁股都颠开花了……”青衫少年赶紧退离程鹏远一些,摸着屁股装可怜的道。
“你、你你……气煞我也!”程鹏指着青衫少年气极的道:“镇**是你爹镇国公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亲自打造出来的,百战百胜无敌于天下的雄师!当年随先帝征战天下,威慑四方,定鼎中土大夏立国的功勋之师!无上荣光!谁都可以说败军,但你作为镇国公之子,镇国少公子,绝对不可以说败军!因为,从镇国公阵亡的那一刻起,你,便是这支镇**的主子,主帅!如今,你爹尸骨未寒,等着你这个儿子前往为他收敛尸骨下葬,区区数天奔波,你竟叫苦连天?你、你不当人子!”
青衫少年见程鹏是真的怒了,他赶紧举起双手道:“我、我错了,我不苦,真的一点都不苦,内个,我就是随口一说,程将军你也别上纲上线啊……”
“你、你……唉……想镇国公何等英雄!怎么会生了你这么的一个儿子呢?简直就是吝不啬啊。你说,你文不成武不就的,如今的你,又如何能够统领镇**呢?罢了罢了……莫非,咱们大夏就仅仅只有这短短二十年的国运?”程鹏忽然有些灰心丧气起来,慢腾腾的下了马,走到马前,抚着马头,神色更落寞了。
这个时候,别的骑兵虽然不敢像程鹏这般直斥青衫少年,可是,一个个也都有些红着眼的瞪着少年,眼内有怒火,也有怒其不争的哀伤。
青衫少年似没敢看众人的眼光,低着头,默默的走向一旁坐到沙地上,掏出了一块黑乎乎的干肉,默默的撕咬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青衫少年这刻其实是一脸郁闷的。
大夏镇国公叶荣之只有一个独子叶子骞,当初叶荣之取名时,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荣光,禺意其子高高飞起的意思。
可是,叶子骞出生后不久,母亲便病逝了,叶荣之本人也一直统军在外为大夏镇守四方。叶荣之根本就没能好好的教养这个儿子,叶子骞还是小姨带大的。
镇国公府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公子,那自然是万千宠爱集一身啊,自小就娇生惯养,小姨更是一个扶侄魔,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所以,叶子骞在大夏京城,那真的是可以横着来走啊。反正,平时调皮捣蛋,不学无术是肯定的了,名声在京城,真说不上好。
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坏名声,像那些什么横行无忌、欺男霸女等等的恶事倒没有。毕竟,叶子骞现在才十六岁,这么一个青涩少年,也干不了什么的坏事。
可如果就任由那般发展下去,在一众奉承巴结的狐朋狗友的影响之下,以后怕早晚会向纨绔子弟的方向发展,早晚会成为夏京一恶,干点欺男霸女的事儿,也不算是奇怪的事。
但就在镇国公叶荣之阵亡之后的那些天,叶子骞也死了。就是约七、八天前吧。
准确一点,现在是大夏建德21年5月1日,亦是大夏天成元年5月1日。
4月18日,镇国公叶荣之率二十万大夏镇**于大夏北疆关山迎击来犯的北燕国三十万大军,两军麈战,突然,侧后杀出一支军马,另一侧亦杀出一支大漠草原的异族骑军,三面夹攻。镇国公战死,镇**大败,敌国大军乘胜杀进大夏北方,烧杀劫掠,血染三千里。
三天后,消息才传回夏京,举国震动,满朝哀嚎。大夏百姓,悲愤彷徨,仿如天都蹋下来了。
镇国公阵亡后第五天,也就是朝廷收到了镇国公阵亡的消息后的第二天,叶子骞就死了。
现在的叶子骞,其实已经是换成了一个来自地球的灵魂。
当然,这事没有人知道,因为,叶子骞是中毒身亡的,当时,包括了叶子骞的小姨,也都只以为这个外侄儿是因为爹爹阵亡悲伤过度而病了。
而现在的叶子骞,他其实都没有完全弄清楚什么的状况,就被那个美丽温柔的小姨连哄带骗的,被这个程鹏带着一路北上,直到今天。
作为一个现代人,什么时候骑过马?叶子骞能不叫苦?他能连续数天骑马,还在炎热的大漠中奔驰了三天,这都还能坚持,已经算他厉害了。
当然,他也不是只叫苦,其实也正在积极的了解状况。
这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也总得要有一个了解适应的过程啊。
至于对那哎呀老爹镇国公以及镇**什么的,叶子骞还真的是没有什么的感觉的,完全体会不到程鹏所说的什么英雄、荣光。
完全没有代入感啊,这非要要说有感觉的,还是对那个漂亮温柔的小姨更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