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回见”
赵灿灿抓着钱袋子便往袖里塞,那头就死沉死沉的抬不起来了,婳儿一瞧,这是伤离别了呀,心里一阵酸,她可是一点都瞧不得灿灿难受,拽着她走了两步来了一句,“回去我就让你俩成亲行了吧?”
“行……”
那小嘴巴答应的别提多顺溜,婳儿一愣,这歪头一看,赵灿灿那脸上压根半点泪珠子都没有,她呀,握着那一袋子银子偷着乐呢!
…………
衙门前口,两车作别,王小宝恭敬的挨个礼别。
马车上,孙伯将自己收下的银两掏出道:“这是代婳儿姑娘收下的”
婳儿赶忙摆摆手,瞅了一眼精神无敌好的夏公子道:“给夏大少爷治病用吧,好歹他也勉强算个英雄好汉。我们姑娘家有这绸缎,珠链便很是欢喜了。”话过接着道:“筱蝶姐,这绸缎你先挑”
不等夏公子说上一句,车上已经被这几位姑娘选绸缎的你一句我一句给覆盖了,几个大男人只得相视一笑,说起了他们的话。
…………
寻家“膳堂”中。
众人入座,丫头们纷纷上前倒茶。
余氏拾筷先夹了眼前的鱼肉放在了寻子林的碟中,道:“一路辛苦我的儿了。”
寻子林点头应下,余氏说道:“都用饭吧!”
众人这才稀稀落落的拾起筷子。
只是寻子林脸上难色,喝了口茶,开了腔。
“此番江南几月,生意大不如前,哀鸿遍野,洪灾频发,铺子零零总总的关的关,散的散,咱们寻家在江南的铺子也从三十多家到现在只剩十指不满,怕是再去之时,也都凋零了。”
余氏早会儿就瞧出寻子林这眼中哀愁,听了此言,倒也是叹了一气。
“这天灾难敌,还有这处的铺子顶着,再说那三儿还没回来,山东的生意虽然不多,倒也有些,无妨,无妨”
一旁的牟婉心一听,方才欢悦的心绪,冷了下来,心里来回琢磨,若早知如此,这晖儿的冠礼便应省着点,如今,也不知他带回多少银子,本来家中银子就捉襟见肘,若再不见添及,有个旁事,那可如何是好。
桌上的人各个心神不宁起来,岑紫泉拿着筷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几天自己这当夫人的都不见自己房的二爷了,一会儿若要被问起来,可如何回说才是。
余氏倒问的巧,接道:“紫泉媳妇,那二老爷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回府?你可是昨日嘱咐了?”
岑紫泉快手放了筷子,脸上簇着笑,低声道:“嘱咐了,嘱咐了,可能是铺子里头生意忙,给耽搁了”
鹿喜辰斜眼一瞪,斜嘴撇了几下,心想,别人不知道,自己这整日在府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早都进了耳朵了。这二老爷可是家里的老好人,孝子一个,听说有几日不回了,想你这当夫人的自然嘴硬不敢说。
岑紫泉不用侧脸瞧,就觉出身边鹿喜辰那嘲弄的嘴脸,定是在一旁等着看笑话,这几日这铺子里的伙计也打听了,平日他好去的铺子也挨个打听了,都是几日不见人影了,虽然不想认,可如今看来怕是……还是去那儿了……。
可今日能帮他躲过去,明日宴席若二爷再不回来,怕是瞒都瞒不住了。
“二老爷回了”
“二老爷”
岑紫泉一声亮嗓激动地站了起来。
门外寻家二爷寻方清几步台阶进了屋。
“大哥回了,我这刚忙完急忙赶回来了,差点耽误了”这寻方清说的风轻云淡的,可瞧他脸上疲倦之意难挡,银缕衣也仿若是沾了灰尘,怎瞧都像是几日没合眼的模样。
“嗯,也是刚回,这刚动了筷子”寻子林招呼了一句,瞧寻方清的模样,也不再好说什么。
岑紫泉顾不上细瞧这些,快上前扶了二爷到余氏身旁坐下。
余氏只瞥了一眼,手下不等丫头递茶,自己去提了茶壶给二爷倒了一杯,放了跟前。
“饭菜都快冷了,快吃吧!”
本来就气氛就僵着,此刻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喘,岑紫泉顾不上瞧众人的眼色,拾筷递到寻方清手里,又吩咐丫头端了粥,一桌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闷头吃完了这顿饭。
………………
众人用过午饭,各自回了各处歇息。
清雅院,牟婉心让心水下去闭了门,自己取了面巾沾水刚拿起来想帮寻子林拭脸,解解这一路的辛劳,却瞧寻子林一脸忧思,不等解衣便坐了床榻上,问她道:
“城里的铺子你可是听说过什么?怎今日瞧老二有些不太对劲呢?”
牟婉心迟疑了片刻,思索道:
“这么说来,这几日我也是头一回跟老二碰面,这些天都在忙着张罗晖儿宴席的事情,别的琐事就没有如何留意,今日老二那般往门口一站,不光你,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你别惦记了,这处歇息会儿,缓过来换了衣裳咱去老夫人那儿瞧瞧,老二这样,老夫人指定会叫他过去。”
“嗯,但愿无事吧”寻子林这才接过面巾,一下扑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