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小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白日猛然被一片浓雾笼罩,变得一片模糊,再不可视物,同时一阵奇香跌入鼻中,轻轻闻过,立马引得头胀眼疼。
又是香粉!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同一种招数上栽两回跟头!
“不好!”赶忙大喝与后撤,同时猛揉眼睛,只盼能快些恢复视力。
径自乱阵脚,忽听到一阵剑刀相抗的动静,心中估摸着小甲一定没中招,这才镇定了些。
力痛而睁眼,模糊中只见小甲正与黑衣人战得难拆难解。
叫人意外的是,黑衣人此刻亦紧闭着双眼,一切应招出招,全凭敏锐的听觉与高超的经验判断。
“原来方才那阵香粉是小甲撒的!”他叹了口气,兀自寻思,连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照学照用,俗话说学好不易、学坏三天,当真不假!
余光一瞥,书桌上正好搁着一支裁纸刀,刃身薄而犀利,他一把拿起,觑准时机,将之猛猛掷出,小刀穿过一片香气,擦过小丫头圆圆的耳垂,极其幸运的,一举刺黑衣人的右眼。
准头竟如此之好,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啊——”血花四溅,黑衣人痛苦地叫唤了一声,同时还要应对小甲的来攻,只得侧提右膝,护在胸前,右臂上屈,带剑架挡,移时左手提剑,滑刺出去,险些划伤小甲的脖颈。
小甲秉着匕首一架,折腰而低身,避开来势的同时,狡然甩出另一支匕首,这一着可谓又隐蔽又狠辣又出人意料,匕尖竟直接缝入骨中,没锋留顶,痛得对方又是一声厉叫。
童玉宸看在眼中,知道这一下之所以能得手,是黑衣人痛伤右眼,疼昏了头,下手慢了,判断有误,才会让小甲捡到可乘之机,若是之前,那人的右脚怕是早就点在小甲的肩头,必要叫她痛吃一记。
黑衣人中招之后,揽着被割裂的衣裳,大大地退了几步,直到退至窗旁,将童玉宸与小甲镇静地认了一眼,又飞快地翻了出去。
可惜身法再快,却还是没逃过小甲接二连三掷出去的匕首。
又听见惨然一声大叫,又一把匕首中其后背,使其误了步法,半天中,身子有如一张摊开的肉饼,从高处笔直落下,挺在了围院的栅栏上,吃痛之下,又是一叫,身子受到重击,翻到地面,后背上插着的匕首承力,竟然直接贯刺穿整个胸膛。
那人扭动了一会儿,血自胸部喷出,形成一股血流,然后渐渐式微,最终一片安静。
小甲凑到那人的尸体前面,先踹了两脚,确保对方已经死透,才咬着牙,挺着劲,使出好大的力气,把牢牢插中的两把匕首拔出来。“没有人可以带走我的刀。”小丫头兀自嘟囔着。
童玉宸仔细一看,暗忖:“果如父亲所言,这套匕首真是很有来历。”
寻常匕首,一旦扎进人身体内,若想拔出,是相当困难的,就算拔了出来,多半也不能再用了。
这是因为人的脏腑温度极高,刀片迅速进入,会因为遇热而变软,失去原有的硬度。
而小甲的这套刀,经此一战,不仅形状外观毫无变化,而且刀刃齐整,毫无损伤。
只能说……真是好刀!
小甲就地取材,将刀刃的血在黑衣人的黑衣上背了又背,直到背得一干而净,才重新将黑衣人踢回正面,扯开罩面的黑布,展露其真颜,却开始没来由地疯狂大叫,“噫——这人——居然是个女的!”
童玉宸且倚门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