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臣道:“章相莫非不知酿酒作坊国库占有五成份子吗?本来一千万贯的份子如今只剩下五百万贯估值,中央钱行更甚,两千五百万贯的份子如今只余一千多万贯的估值。”
在做几人闻言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情大条了,谁也没想到会损失这么严重。
章得象颤抖着问道:“就因为这件事朝廷损失了近两千万贯钱财?”
叶清臣怒道:“朝廷随意侵吞他人家产,那些持有股份的人如何能不慌?朝廷现在能收林致远的家产,以后也可以收别人的,都在争相卖出股份,却没人敢买,价格只会越来越低。”
吕夷简仰头冥思许久,叹了口气,他就是再老糊涂此时也明白了,林近为什么敢蛊惑赵祯改恩荫补官和殿试,他这是有恃无恐啊!
赵祯闻言道:“那便即刻拟旨,朝中不可再言随意查收他人家产之事。”
叶清臣摇摇头道:“晚了!上次林致远被抓进开封府大牢的时候教训还不够吗?这次许多人因此损失惨重,要想那些人再次相信朝廷是很难的。”
赵祯回想到三司因为林近下狱损失了酿酒作坊一成的份子,那足足有一百多万贯,这次却又翻了许多倍达到了近两千万贯。
赵祯惊的一拍御案站了起来,他此时心中有点忌惮林近了,别人只是参了他几本,国库就损失如此惨重,长此以往怕是连自己也要忌惮的不敢动他了。
他不由的问道:“林致远手里还拿着多少份子?”
叶清臣回道:“林家持有自家作坊的份子只剩下一成了,酿酒作坊半成,中央钱行十分之一成。”
吕夷简又是一惊,这么少吗?那些人还想着查收人家的家产,还查个屁啊!
赵祯闻言笑了笑,“他拿的份子还没有朕多了吗?”
叶清臣回道:“确实没有官家多,而且他为了出海花了一大笔钱,赤仓镇建作坊与书院的开支也很多。据臣所知最近又往河北路运去了不少钱财。”
赵祯自然明白运去河北路的钱是建城池用的。
“那就是说他家连余财都不多了?”
叶清臣回道:“应该足够林家丰衣足食吧!”
赵祯闻言点了点头,竟是如此吗?看来是朕多虑了。
“是谁出的这种馊主意,合着他们要对付林致远损失的却是朕的国库!”
赵祯此时已经暴怒了,自己再怎么勤俭节约,也节约不出一两千万贯啊!就因为他们的几封奏章.....
赵祯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吕相,这事给朕查出罪魁祸首,朕要砍了他的头。”
吕夷简吓的一阵心惊,真杀人啊!“官家,朝廷不杀士大夫。”
赵祯又是一阵肝疼,“那就让他们赔偿国库的损失。”
章得象道:“官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晏殊在一旁一言不发像个泥人一般静静的听着,总之秉承独善其身的原则就对了。
赵祯问道:“晏相,你觉得呢?”
晏殊闻言两眼才睁开,回道:“官家可先下一份通报,如若有人继续胡搅蛮缠,再下决定不迟。”
叶清臣急忙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如何尽快挽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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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夷简闻言道:“不如让林致远回京?”
赵祯道:“他未必肯,如今他对河北路兴头十足,朕不好坏了他的兴致。”
几人闻言都是愕然,你特么是皇帝啊!还不好坏了林致远的兴致,分明是看他舍得花钱给你修筑城池。
一直没说话的王举正道:“官家不如给他升升官,百姓们看到就不会疑神疑鬼了。”
“这....”吕夷简摇头道:“他才十六再升就是五品、四品了。”
章得象闻言笑了笑道:“升了可以再降嘛!”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说的也对,谁还没有个升升降降的。
赵祯却摇了摇头,他清楚林近的才能,林近以后只能会是一路升升升,升到赏无可赏,封无可封。
赵祯道:“朕准备召他回京一趟,不过他跟朕要了几个人,请诸位相公参详一二。”
吕夷简道:“官家请讲!”
赵祯又道:“他想让新科状元、榜眼、探花都去河北路筑城。”
几位宰辅闻言又是一惊,这三位要么进馆阁,要么外放为一任知县,派去河北路筑城算怎么回事?
章得象道:“这要征询他们三人的意见。”
赵祯接着道:“第七名韩公廉要去三司,在铁胄两案挂职,人却要去赤仓炼钢作坊。”
叶清臣无奈的点了点头,韩公廉去三司铁胄挂名同样是低就了。
“若是他本人同意,我三司没意见!”
赵祯闻言道:“那此事便交给几位宰辅了。”
“臣领旨!”
“......”
几位宰辅告退离开了御书房。
赵祯坐下来给林近回了封手书。
“茂则,将此信加急送去定州!”
......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