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便看到有人翻墙而入。
“弟兄们打断腿丢出去!”
一时之间院子里传来几声惨叫声。
不多时刚刚翻进院子的几个衙差便被推上了墙头,各个疼的龇牙咧嘴。
作坊里干活的工人们都傻了眼,连衙差都敢打断腿,这活他们如何还干的下去,都直愣愣的钉在了原地。
曲阳知县一时之间气愤无比,“这些人是要造反啊!来人,给我把门拆了。”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远处走来一队囚犯队伍,仔细一看竟是禁军的旗子,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两列士兵中间押着一群穿着囚衣的罪犯。
咋一看去竟是白花花的一片足有上万人。
曲阳县知县心头一惊,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哪里来的这么一个队伍进了曲阳境内,自己怎么没接到通知?
马达紧张的问道:“知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怕什么,这是本知县的地界?”
马达呵呵一笑道:“大人说的是!”
说话间,那队押解囚犯的禁军队伍已经到了近前。
领头之人也看到了曲阳知县那一身绿色官服,随即下马走到对方跟前,又看了看对方的官服和鱼符。一拱手道:“这位是曲阳县知县大人?”
刘孚询虽年纪才三十出头,但是已经为官五六年,他见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八品武将,挺了挺身子道:“不错本官便是曲阳知县,你们是哪里来的队伍?”
那武将回道:“卑职奉王都总之命从定州禁军大营押解罪犯来此。”
刘孚询捋了捋胡须道:“为何押解到这嘉禾镇,本官怎么没收到通知?”
“是应林安抚司事的要求送来的。”
刘孚询倒吸一口凉气,急忙道:“林司事为何要将这些人送到镇上?”
“林安抚司事在镇子上建了一处碎石场,应该就是这里了。”
刘孚询一听心里又是一惊,这事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他看了看马达,又将主薄叫到一边询问道:“这处碎石场是谁的产业?”
主薄经他这么一问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是个外地人,卑职记得好像确实是姓林的。”
刘孚询一阵胆寒,“你当时没发现什么不对?”
主薄摇了摇头,自己只是负责登记造册,对方不说自己怎么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
刘孚询没想到自己出来装一波逼,就碰到硬茬子了。而且是自己惹不起的那种,他狠狠的瞪了马达一眼。
“马达!你这个都保正是当腻了吗?”
马达一听急了,“刘大人何出此言啊!”
“哼!来人回县城。”刘孚询也不做解释,扭头带着衙差回县城去了。
他得趁着林近不在赶紧走,自己如此识趣对方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刘孚询一路忧心忡忡的回到县衙,在后堂里不住的踱步。
主薄是刘孚询的亲信之人,此时急步来到后堂道:“知县大人......卑职查了一下,那处碎石场的东家确实是林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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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疏漏?本官险些被你害死!”
主薄回道:“谁能想到他会去山脚下开一处碎石场啊!大人也不要担心,咱们什么都没做。”
刘孚询一摆手道:“你是想说我不应该急着回县衙吧!”
主薄道:“卑职觉得见一见安抚司事也好,万一与其搭上关系,也许您一下就飞黄腾达了。”
刘孚询摇头道:“知州大人的宴席人家都不去,我一个知县何德何能?”
主薄眼睛转了转道:“大人,您不如将马达收拾了,卖个情面给安抚司事。”
刘孚询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下道:“你这个主意虽好,但是马达与本官关系还是不错的,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
“大人这是您的机会啊!马达得罪了安抚司事,这事您帮他收拾了,他自然会念您的人情。”
“那嘉禾镇的都保正就要换个人了。”
主薄又道:“大人,新的都保正自然是让安抚司事来选啊!这又是一份人情。”
刘孚询笑道:“好!这人情送的很妙,张主薄你这些年对本官很忠心,有朝一日本官荣升,必然会推举你做这曲阳县的知县。”
张主薄道:“大人说笑了,卑职不敢如此想。”
“有什么好担心的,河北路这种地方别人不一定想来,有本官推举,你还是很有希望的。”
张主薄一拱手道:“张衔多谢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