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那一旁的梁横槊,则也是脸上神色异常难看,任金革为弟报仇一事,镇北大军军中诸将皆是一心,如今这张九阳如此言语,倒是让梁横槊心中对张九阳也是怒极。
面对着冰冷沁骨的长剑,张九阳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他此举意在刻意激怒任金革,此刻仇恨已经完全充斥了任金革的内心,他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以此来让头脑更加清醒。
“没错!大将军若是此刻起兵,便算不上真的为弟报仇!”
“若将军不以为然,且听张九阳几语,若此后依旧以为张九阳所言狗屁不如,则届时再将我张九阳砍杀便也不迟!”
张九阳这话说完,便是扽着脖子,看向了那任金革。
任金革脸色冰冷,怒目圆睁,但眼神之中的微微闪烁,却是被张九阳敏锐地察觉到了。
张九阳于是便接着说道。
“世人皆言,冤有头债有主,大将军如今要为兄弟,为同袍报此冤屈大仇,张九阳以为,天经地义。”
“但是,大将军的仇人,如今大阳帝国辽阔幅员之内,何人所指?”
“此前,三百镇北大军军士一案,混沌不清,扑簌迷离,大将军报仇无门,最终决定举兵,尚能理解,但如今,此事幕后主使,杀人黑手,皆是清楚明白,将军又因何,要继续举兵。”
“而在张九阳看来,大将军真正的仇人,不是大阳帝国,而是那二皇子李桀!”
“也就是说,冤仇有主,大将军若要寻仇,要找的便是那当今二皇子,而非让整个大阳帝国的百姓,无妄遭灾。”
张九阳这一席话说完,那任金革顿时冷笑出声,“呵呵呵,二皇子李桀,先生所言,我任金革当然清楚,但那二皇子贵为皇子,先生以为,大阳皇室,会亲手将当今陛下的第二子,交给任某杀之谢罪吗?”
“而且,就算先生如今调查清楚了此事又如何,以那二皇子阴狠残忍之德行,届时定然是红口白牙,死不认账!”
“这皇家几位之品行,多年来任某心中甚是清楚,威王殿下若不借此反咬一口,那都是人间稀奇怪事!”
“而先生认为,如此局面,任某该如何求得公道?而先生以为,妄图如平民一般,冤仇有主,一一对应,清楚明白,干脆利索,未免太过天真!”
“皇帝陛下,绝不会因为我任金革,而丢出他第二子,任由我镇北大军处置,如此一来,我任金革要寻得此公道,便只有举起这手中的刀兵!”
张九阳闻言,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有理,但张九阳若是愿助大将军一臂之力,让大将军有机会亲手除掉这与你有血海深仇的二皇子呢?”
“如此,大将军以为如何?”
任金革闻言,顿时又是一声冷笑,“呵呵呵,你张九阳如今身为和府锦衣富贵的首席掌柜,因何会甘冒奇险,舍了那锦衣玉食,助我去杀那高高在上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