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不多远,一声惊呼,毛驴突然惊跳,顾霜筠下意识抱住毛驴脖子,在下一刻毛驴停下之后,她立即扯下蒙眼的黑布,耳中听见一声惊呼。
“夫人!”
顾霜筠的双眸疏地瞠大,不敢置信地瞪向那看管了她近二十天的妇人。
她是少夫人,那么被霍府总管称为夫人的,只有她的婆婆,霍禹的亲娘。
“霍总管,好久不见。”秦氏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笑意。
“夫人怎会与少夫人在一起?”霍总管很疑惑。
“先不说这个,霍总管,你们怎会在这里?”顾霜筠转开话题。她想到这些天秦氏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知道自己就是她的儿媳妇,可她丝毫不漏口风,可以想见,若不是在这里碰到霍总管等人,她将自己送到有人烟的地方之后,便会独自离开。顾霜筠也想通了萧虚怀将自己关押在那里的原因,让霍禹的娘亲看守自己,可以保障自己的平安,可见,萧虚怀对她,确实是没有伤她的打算。
想到霍禹称提起当年他娘离开的原因,顾霜筠能猜到秦氏不表明身份的缘由,想来她依旧不愿意回霍府。只是,顾霜筠不懂,霍禹口中他娘亲已经失踪十几年,怎会帮助萧虚怀看押儿媳妇呢?这些年,难道她一直就住在这山上?
这些疑问,有霍总管等人在的时候,顾霜筠不认为她会告诉自己。想来,只有设法将她带回京城,等待霍禹回来,如此,才能了解霍禹多年来深埋在心里的对母亲的芥蒂。
“皇上大行那日次日,咱们接到宫里的消息,说是少夫人失踪了,宫里宫外忙着先帝的丧事,无人帮咱们找,咱们便自己找,可没有线索,便没有任何踪迹。直到今晨,少夫人曾帮助过的那小乞丐,说是有个蒙面黑衣人给他递了封信,让他交到咱们府上,便能找到少夫人。咱们根据信上所说找到这里,便见少夫人和夫人在一起。”
“那日在宫里,我路过一个僻静处时突然被人迷晕,之后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似乎被人转运了很多地方,直到突然有一日清醒过来,便是与婆母在一起。”顾霜筠笑看着秦氏,“听婆母说起,她是无意中与那几个歹人相遇,因为见我的模样异常,方上前询问,结果那几人做贼心虚,当先动手,被婆母识破,这才救下我。只是我被人一直用药控制着,神志模糊,她没有办法,便将我带回她的住处。”
顾霜筠挽着秦氏的手臂,“婆母为何不表明你的身份呢?这些年夫君和公公一直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那府里有夫人在。”
“府里有老夫人、少夫人,就是没有夫人。”
“怎么可能?当年我亲眼看见那位表姑娘入门。”
“表姑娘嫁的是二爷,而且现在她因为私自以将军府的名义在外面放印子钱,欺压百姓,已经被二爷休了,还被判了流放之刑。”霍总管忍不住开口。
秦氏似乎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不禁愣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府里去吧。”顾霜筠对霍总管说,“你们是怎么来的?可有马匹或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