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不动,李文安沉下脸,“顾姑娘能只身在江南行医两年,难道回了京,就要开始学那寻常女子,连男子的面也不能见?话也不能说?”
“王爷出去打听打听,在京城,我已然声名狼藉,这时候注意着点,盼着能挽回点名声。”
“无知小民的蜚语,不听也罢。”
“三人成虎。”
“霍少将军也相信三人所成之虎?”李文安突然转向霍禹问。
“当然不信。”霍禹闭口就答,顿时,腰上嫩肉传来一阵痛。他正疑惑自己哪里错了,李文安便为他解惑。
“既如此,有霍少将军在,顾姑娘不必担心这虎成不成了。”
虎,指的是如今流传的顾霜筠的谣言。霍禹不信,谣言便没了传的必要,她与睿王这时候的距离,便无所谓保持了。
“三人成虎的谣言我不信,但王爷当着我的面,口口声声要与我的未婚妻说话,王爷,你将末将置于何地?!”懂了顾霜筠的意思,霍禹厉声喝道。
“本王只是有些事想要请教顾姑娘,当着霍少将军的面。”
“世人都道王爷天纵奇才,英明神武,乃盛朝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即便王爷有力所未逮之处,睿王府能人异士济济一堂,也能帮王爷解决了。如此都不行,霜筠妹妹必然也无能为力,王爷向她请教也无益。”
李文安突然发怒,“霍少将军百般阻扰,顾姑娘又千般推拒,是无能,还是你们心虚,要避着本王?”
“自然是无能为力。”
“本王瞧来,你们是心虚!”李文安猛拍一下桌子,力道大得茶杯都晃了两晃,“江南,哼哼,过去三年,本王的皇兄也在江南,皇兄与顾姑娘又是旧识,顾姑娘当初突然离开京城,分明霍少将军往西北去,顾姑娘却反其道往江南,顾姑娘莫不是特意去寻皇兄?若是如此,顾姑娘想避着本王倒也说得通,毕竟父皇下旨,以本王与皇兄这三年来的政绩评定德能,顾姑娘为了皇兄而与本王避嫌,大可明白告知,本王不会为难你。”
“原来堂堂睿王也和那些无知小民一样喜欢无中生有恶意揣测!”顾霜筠不屑嗤声,“王爷想知道我为何避着你是吧?本来我想给你留点面子不说的,你自己硬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你什么意思?”李文安猛地站起。
顾霜筠还是站在霍禹身后,“王爷离京之时,带了王妃与侧妃同行吧,也是,皇上的儿子里就你成了亲,为了国祚延绵,你得努力生儿子,可这三年里,你带着妻妾三个出去,依旧三个回来,连个女儿也没有,若说一个女人生不出,是女人的问题,三个女人都没得生,问题便在男人身上。如今观你面黄颧红,眼肚低瘪罗纹,走进来站不到片刻便要坐,可见腿脚酸软无力,这些,都是肾水不足之症,你想要有孩子,难!难!难!”
三个“难”字,说得李文安面如墨汁,双拳紧握,恨不得将顾霜筠拖出去打杀。
“还有一点要说清楚,我之所以往江南走而非往霍禹所在的西北去,那是因为霍禹身负皇命,我若是去了,一来乱了军营的规矩,不利于他掌理下属,二来也会令他分心,不能好好完成皇上交付的任务。因此,与其走同一个方向总是念着想见面,不如就走不同方向,如此彼此才能静心。”
“你在江南,没与皇兄在一起?”李文安不死心。
“皇上下旨考验两位王爷的才能,我又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味了,才不会去见靖王,若是坏了皇上的考验我纵然有十条命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