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人不可貌相。”
“是,可你多虑了吧。”容渊觉得自己像是再给小孩子解释:“所以你觉得伏闻和南风袁是为了正义才帮你。”
“那可不吗。”
“行。”容渊伸手在千懿头上揉了揉:“就是因为正义。”
这动作太自然,以至于两人都没发现有任何不妥,她的目光滑过他的脸,眼睛,和嘴唇,她又这么放肆地看着,有点忘了要说的话。
容渊也很乐意配合,两人目光滑落在一起,慢慢地缠着就不再分开,渐渐地有了热度。
“看着挺机灵,可总是做傻事。”容渊说,他自诩从不会被美色迷惑。可千懿的美,远春烂漫之时开满花朵的幽幽深谷,找是找不到的,只能遇到。
只要一遇到,就会情不自禁地走进去。
“我说是我的错啊……”那声音小了下去,是在认错,听得他心又是一软,让这样一个女孩子认错,倒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倒是刚刚进来,又不知何时才能说话的翰城终于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王子,御星公子,啊不。”他停了停:“御星大人说灵士已经抵达枫宴河,预计今晚就能完成任务,雨下小了,灵巫说今晚雨水会停。”
“那些灵巫,重要的时候说不出什么时候雨会停,可眼见雨停了才说话。”千懿很嫌弃:“要是之前能给准信,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什么占卜天象,我再也不信了,若是放在从前还能在祭祀的时候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人,正事儿从来都预测不准。”
“是哦,可大多数人图的不就是那几句好话么?”容渊说。
两人目光又是交在一处,她还看着他,很放肆,眼睛里还亮闪闪的。
翰城已然拍马溜走。
“你再这么看我,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容渊后背渐渐燥热,本就是意难平,美人咫尺却如隔云端,眼下她还偏要来有意无意地撩动他心神。
她低头偏到了一边去。
“你对别的男人也是这么看么。”他问,这问题很是暴露自己。
这下千懿就很不乐意了。
“才不是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双好看的眸子隐着给他了一个白眼,然后又小声嘀嘀咕咕:“就是你长得好看罢了。”
她还在心里翻白眼,至少自己从前见很多神族的王子和那些鹿阳城里的公子们,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小,可到底也是能分辨好不好看的。
“我怎么?”他故意装没听见。
“你烦。”她拨开他走到一边去,背对着他站着,脸红心热。
“我是认真说的,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也背对着千懿:“我不能在你身边,你要保护好自己。”
两人同时转身朝对方走去,各上前一步,本就离得没多远,一下就撞在一处,他顺势便托住她后腰。
默念着发乎情发乎情。
“你……”她笑,继而才说:“我只是想,我是想要枫宴城好起来,我看到那些树神只觉得伤心,他们在圣曦山住了那么久,平白却躺在深湖里。树神和圣曦山,互为屏障,少了谁也不行,原本枫宴城就是在圣曦山的荫庇下,灵气始终不散,可现在圣曦灵石都受到伤害,太多了。”
他听着,字字都清晰却拼不成完整的语句,像是喝醉了酒,眼里心里的影子都虚幻成雾气,只有她的声音和人,离得无比近。
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那幻梦般的面影里,全部都是她。
他随便嗯了一声,找着去坐在了旁边的兽皮椅子上,离她远一点,低头理了理思绪,这才清醒了一点。
清幽的蔷薇香味,是她身上的,还在一丝一丝地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