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牢笼确实玄妙无比，陈牧用洞察入微的神通看去，竟然无法看透其中的奥妙，只是看出，这是以天地规则组成。
而且，任何法力落在上面，都会被吸纳，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吸纳的能量越多，它就越牢固。
想要破掉它，绝不能用法力。否则，它只会变得越来越坚固。
陈牧看出这一点后，就决定使用纯粹的物理力量，一拳之下，果然这牢笼击破了。
幸运的是，他是在这个即将要破灭的秘境里，天地规则并不稳固，他才能用蛮力将这牢笼拆掉。
若是在外面，天地规则稳固无比，他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将之强行打破。
巫族中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神通，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怪不得在远古时期，能逃战妖族的霸主地位，斗了那么多年。
陈牧破开牢笼后，看向噬灵，一字一句地说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噬灵微微一怔，没想到他并没有动手，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正疑惑间，瞥见他身旁的女子脸上的震惊之色，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警惕。
这句话里，难道有什么古怪？
就在这时，噬灵心中警铃大作，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机。
这么多年来，只有面对那位妖帝的时候，他才感受过这样致命的威胁。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一道道身影，都是死在他的手上的那些巫族人，族中的长老，祭祀，他的父母，还有兄弟姐妹……
一张张记忆中的脸，仿佛再度活了过来，就站在他的面前。
长老祭祀用憎恶的语气看着他，“你是我族的罪人！”
父母仇恨地看着他，“逆子，弑父弑母，天理不容。”
兄弟姐妹咬牙切齿地吼道，“天理不容。”
所有的族人用仿佛要吃人的眼光看着他，“罪人！”
面对这些被他所杀的族人，噬灵轻蔑地说道，“本王乃是神选之人，注定要成为巫族的新神。你们不辅佐本王，还要跟本王作对，你们才是巫族的罪人。”
“你该死。”
“孽障，受死。”
“杀了他。”
“杀了他！”
无数族人齐人嘶吼着，朝他冲了过去。
噬灵狂笑道，“本王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去死吧——”
突然，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我的神通呢？”
很快，他的怒吼就变成了恐怖的咀嚼声。
……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俞慧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就是剧震，顿时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位是谁了。
这是儒家一个极为有名的神通，历史上，曾有一位半圣，以此诛杀了一位荒淫无道，残暴噬杀的皇帝。
死在这个神通之下的，都是身居高位之人，皇帝，国王，执掌大权的高官，乃至门派的掌门。
杀的人越多，做过的恶事越多，在这一指之下，死得就越快。
施展这个神通，需要进行审判。
怪不得刚他并不急着动手，而是跟那噬灵说了这么多，历数对方的所作所为。这，便是在审判。
被陈牧一指，噬灵整个人就定住了，几个呼吸间，他的脸上浮起极度恐惧之色，深紫色的瞳孔放到了极致，随后，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整个人失去了生命气息。
就这样死了？
俞慧月看到噬灵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解，很快就只剩下一具黑色的骨架，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一位远古时代活到现在，地仙级别的人物，就此无疾而终。
她看向面前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崇敬。
陈牧等噬灵一死，伸手一招，就将那只巨大的断手摄了过来。它并不反抗，噬灵一死，它以就消停了下来。
这只断手比正常人的手要大近十倍，估算的话，它的身体应该有十几米高。
陈牧将它拿在手里，一截断手，比他整个人还要大。
他对这只手还是挺好奇的，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感觉就像是刚刚断掉的手，还保留着活性。
它散发的威压也消失了。
这时，潘圣海落到他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潘圣海见过先生。”
接着，是那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同样行了一礼，只是语气中有些桀骜，“吞天大圣，见过先生。”
这是一位妖圣，他望着陈牧牧中的大手，眼神中隐隐有些贪婪。
他们也都认出了陈牧的身份，儒家的神通，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