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帕解释道:“准确来说暗卫是查到了曾是成王旧部的人的行迹,以虺为例,她当下改投了朝廷,也可以说是成王旧部……两者说不定有通性。”
武瑶托腮凝想,片刻,附耳问布帕道:“成王的人,散伙儿了?”
“可能,只是可能。”
热气腾耳,布帕痒痒的紧,挠了下耳郭,惹得武瑶戏笑。
武瑶瞥向玄云,玄云尚有话说,两步靠来,“王爷,草民在禹王府有一相好的姑娘,是禹王府侍女,草民出事以后要她注意过陈乾的动作,具她说起,陈乾嗜命修邪——”
“在将草民害过以后,禹王府还有三个侍女消失,疑为陈乾所害!”
武瑶打量玄云,笑道:“你即有内应,还是下心维护,说不定有用到的时候。”
玄云颔首,欲言又止,武瑶宽心道:“落魄时的真心负不得,对方即使是侍女身份,也当得起你珍重。”
“草民谢王爷!”
布帕对玄云此人没什么好感,但武瑶的话入心,连带布帕都对玄云那位情切的相好有些好的盼望。
一个侍女能在玄云成为丧家犬的时候还允以帮助,心地没的说。
离开面见玄云的小殿,天阴云重,道旁径边,有不少影族人行动。
布帕没有潜行,在武瑶身后亦步亦趋。
看武瑶素锦长袍没了阳光照得着的时候那种顺滑的视感,人还是那么出彩,布帕心底叹起武瑶的俊。
两人的右方是一片开败的紫昙花,一日的阳光留给大地的温暖尚在,花香在温热的空气中还在开散。
武瑶留步,看了会儿残花,轻笑道:“美人如花的比喻,在中州一点都不适用!”
“容颜不老,花怎么比得上?”
武瑶解释道:“在我家乡,一个姑娘也就水灵十年八年,你说像不像花开花落的仓促?”
布帕谦道:“中州人也有衰老,我等不老的,受到修为的影响而已,想来王爷家乡的女子水灵的年纪,也是极为动人的模样吧?”
“你想多了,素面朝天的姑娘在我家乡一千个里都找不到一个,她们会用一种名为‘粉底’的腻子抹到脸上,将黄皮肤抹白,以此为美。”
“倘若脸上抹腻子是为了美,男子们都喜欢抹腻子的她们么?”
武瑶深深看了眼布帕,窃笑道:“真没人看也不会抹,我说的‘粉底’是打扮要用到的一种东西,类似的,可能不下数十类!”
布帕一想到要在脸上抹上铠甲般厚重的脂粉,都有些怯畏。
在中州,鲜有借外物装扮自身以达到虚假“美”的人。
旁的不说,她还没用摩羯石时都不会打扮自己。
美得了一时,美不了一世。
要不是有摩羯石,布帕可能余生都会溺在修灵一道,而不是捣鼓自己的脸。
“两个不同的世道,比不得啊……毕竟我家乡的人都是碳基生物,不能飞天遁地。”
“王爷在你的家乡,生得什么模样?”布帕小心问。
“忘了,真的忘了,”武瑶叹道:“我有想过,为什么我记得家乡的那么些东西,怎么离奇的忘了我自身呢?”
布帕手背碰了下武瑶,攥拳为武瑶鼓劲儿,“王爷,你在中州的路还远!”
“可不是?等有机会,我定要将致使我失忆的混账痛打一顿,到时候你也来。”
“嗯,我会将他扭送至暗卫,尝尝酷刑加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