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豪似乎没听到舅舅的话,忍着怒气向周元良问道:“周老,你不能一句拿不准就把我否定了,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呵呵,小薛啊,我说拿不准可没有否定你的意思,我拿不准是因为我才疏学浅。”
周元良这话说了等于白说,甚至还有几丝反唇相讥的意思:你周元良说自己才疏学浅,意思就是我薛子豪恃才傲物喽?
“周老,你有什么拿不准的,我真的很费解。 宁赌一线,不赌一片,明明就是你们这些老专家总结的。你看这条色带多好,冰满绿,从头到尾贯穿了整个料子,赌涨的可能性极高。”
“赌石一行,经验只是经验,永远成不了定律。你这一行接触得时间不够久,了解的不多,其实赌色带赌垮的不在少数。我还是那句话,我拿不准只代表我个人,并不是说这块料子一定没有赌涨的可能。”
“确实这一行我接触的时间不够久,但是不代表我了解的不深入。读博期间我研究的就是翡翠,包括翡翠原石,若说对翡翠和其原石的了解,这满大厅上千号人,我薛子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们这些乡野专家赌石靠直觉,靠经验,而我靠科学。你们能从皮壳看出翡翠的地质形成条件吗?你们不能!你们知道不同翡翠的矿物学特征及颜色成因吗?你们不知道!你们懂翡翠的晶体结构类型及其成因意义吗?你们不懂!……”
薛子豪滔滔不绝,越说越激动,一再被否定,他太急于证明自己了。
“子豪,怎么对周老说话呢?”苏学海怒斥一声。他这个外甥什么都好,就是太恃才傲物,高傲。
这时,啪啪啪,突然一阵掌声响起。
“说得好,不愧是博士!”
大家回头一看,是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
“怎么样博士,这块料子看中了没有?看中了就赶紧下手,不然我可就下手了。以你扎实的专业知识,想必已经看出来这块料子能出绿了,哦不,已经出绿了,应该是是能赌涨,大涨特涨。”
叶天的话带着几丝戏谑,分明是在报刚才被薛子豪看扁的仇呢。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叶天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就实现了逆袭。刚才他买不起这块350万的料子,现在他身上的钱这样的料子能买俩。
可是,在薛子豪眼中,叶天一日是**斯,终身是**斯,虽然赌涨了一块料子,大赚特赚,实现了逆袭,但他依旧看不起。
他觉得叶天是走了狗屎运,赌涨了一块料子,再赌的话一定会垮到家,没什么好自豪的。不像他,科班出身的翡翠专家,赌石达人,微观到晶粒尺度,宏观到地质条件,对翡翠有着全面的了解,赌起石来不敢说十拿九稳,至少能稳赚不赔。
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就是靠运气赌涨了一块料子吗,有什么好牛的?”
“嫉妒?哈哈哈,那你也赌涨一块我看看?”
两人兀一交锋,话音中就带着伙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