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乙走到了圆桌边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沿,显得不急不躁,仿佛他什么都还没说,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化星,你也是有过一些经历的,为什么说话现在还不用脑子呢?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放我出去就行。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你们也构不成威胁,只要放我出去了,我就告诉你昨晚都发生了什么,而那个像陈魈的女孩是谁,你们也一定很想知道吧。”
元化星微微抬眸,一道冷冽的目光投去,可囚乙却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这些年元化星再如何改变,那份生来的善良,也不会让她对自己如何。
从陈魈那件事后,他还能活到现在来看,除了元化星的心软,他想不出谁会如此忍耐。
他现在不但手中握着元化星很想知道的信息,而且一但答应放了他,元化星也不是能食言的人。
此时他有恃无恐,只等着元化星妥协就范。
正在他心里暗暗得意之时,元化星上前一步,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他的手被压到了桌子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惊,岔了音的喊道:“你要干什么?”
元化星没有理会,另外一只手中突然握出一把匕首,没有寒光,囚乙却在一瞬间看的真切。
他情急下撤身后退,但手却像是被一把老虎钳钳住一样,任凭身躯摇摆也脱不了手。
毕竟他现在已是普通人,力量上哪能抵抗过异人。
还没等他挣扎几下,元化星便毫不犹豫,当着他的面,手起刀落,瞬间扎穿了他的手掌心,连带着匕首生生扎进了桌面上。
一声凄厉的哀嚎,却丝毫未让少女的眼睛眨动一下。
囚乙一边惨叫着,那只手却也不敢挪动半分,他尽量前倾着身体,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刀口的剧烈痛楚。
他万万没想到,元化星如此的麻利狠绝,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天真少女吗?
还未等他有所喘息,桌案上的血已经顺着桌面滴到了地上,他浑身颤抖着,内心第一次生出了恐惧。
还没等他细想,便看到旁边的元化星手臂再次一动,从兜中取出了一枚黑灰的石子,只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之后,便在他惊愕茫然的目光中,扔到了他破损的手背上。
与此同时,元化星再次握住了扎在桌子上的匕首,瞬间抽了出来,而那颗扔在囚乙手背上的黑灰色石头,早就不知所踪了。
没有了匕首的穿扎,手掌腾出,囚乙额头上都是汗珠,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下翻倒在地,另外一只手紧紧攥着受伤的这只手腕,眼睛之中全是血丝,惊恐的喊道:“你...你在干什么?你给我融了阴舛石?”
元化星站着,眼眸朝下,目光冰冷。
“你不就喜欢长生吗?再让你做回阴舛人,你不高兴吗?”
囚乙并不知道元化星要干什么,如果只是让他再次变回阴舛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化星,你...”
元化星嘴角微微弯起,不知是不是囚乙的错觉,那笑意之中,就像是隐藏着一只可怕的毒蛇,正在伺机而动,仿佛随时都可能冲出来咬他。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要讲条件的是我。
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并且在余生里不想痛苦,那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囚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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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到,手背上的伤口,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带着一丝疑惑,眯着眼将目光投向了元化星。
“什么意思?是想学我,拿魃血来控制我?”
元化星哼笑了下,“你也看到了吧,你的伤口几乎没有愈合,作为一个阴舛人,这正常吗?”
囚乙的脸不自觉的抖动了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元化星将目光投向别处。
“虚境文书上记载,饮魔罗血之人,如再融阴舛石,则受万般苦楚,且舛之命更甚。
就是说,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再次融阴舛石,变成的可就不是阴舛人了,会有什么结果,你可以从字面理解,‘万般苦楚,舛之命更甚。’
我想这些可不是什么好词,你可以发挥最大的想象力,去回忆阴舛人必须经历的可怕过程。”
囚乙此时脸色煞白,不知是不是因为手疼的缘故。
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几年,眼前的小姑娘却也学会了攻心,手段狠辣起来也毫不逊色。
“化星,陈魈会愿意看到你变成这样吗?”
有那么一瞬间,元化星脑海里闪过黑炎烧向囚乙的画面,她的手指动了动,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这个时候,不能被激怒,不能失控,因为眼下的事更加重要。
“如果她没被你喂了魃怪,可能会比我更狠一些。所以,你是不信我说的?”
以囚乙多年的狐疑性格,他当然是半信半疑的。此时他低头又一次看向手背上的伤口,血肉翻涌,惨不忍睹。
“你既然让我成为了这样,不会单纯只想让我痛苦的死吧,是不是如果我说了昨晚的那些,你还有办法救我?
可是化星,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现在非要这样对我,我不信你会变的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