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异变成大鬯僵,几乎是不可逆的,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大鬯僵长什么样子?顾雨从来没见过,所以她也无法想象组长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心里突然很难受,她帮不上任何忙。
顾雨走到了言局长身后,元化星回头看到了她。
和以往不同,元化星今天的眼神没那么冷漠,里面包含着更多的是焦虑。
顾雨冲元化星点了下头以示打了招呼,她走到这里才看清,言局长他们前面真的有一个高低落差很大的六边形凹陷池。
池子上面的四周,有六根材料不明的黑色石柱,石柱之间连着不细的铁锁,而坑池似乎是由黑色玄武岩垒砌而成的。
池子正中放着一张白色的铁床,与周围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戎组长紧闭双眼,他躺在上面,似乎还没有清醒。
顾雨看到言局长依旧戴着墨镜,跟旁边的黑瘦男子说着什么。
这个男子很陌生,顾雨并不认识。而那男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抬眼瞟向她,并且露出了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
顾雨有些反感这种不太礼貌的视线,轻咳了一声。
言局长这才转过身看向顾雨。
男子不再看着顾雨,眼神变的平淡起来,在跟言局长又说了一句话后,往门口走去了。
言局长没有介绍那名男子是谁,他看着顾雨问道:“你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
顾雨把在白建军家发生的过程,十分详细的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一遍。
言君疾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顾雨有些内疚的点了点头,“我光顾着瓶罐里的异常了,没有注意到组长多会开始不舒服。
不过他进小屋之前还是挺正常的。”
“那就是说,他进到小屋后这段时间,肯定是发生了你和苏轶都没注意到的事。”
顾雨点了点头,有些不安的说道:“局长,冷戎组长是不是要变成大鬯僵了?”
言局长没有说话,而元化星开了口。
“冷组长只喝过一次魃血吧?可以再...”
没等元化星说完,言君疾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上一次你父亲杀魃,已经算破例了,我们不能再破第二次了。
这件事不光是石局长回来后没法交代,最重要的是,这其中会牵扯出很多利害关系。
掌握阴舛人命运的事情,会让人陷入很多欲望的漩涡,招致灾祸。
况且咱们这类人,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各有各命,生死看淡就好。”
“所以连自己人也不管了吗?”元化星冷冷的反问道。
言君疾沉默了一下。
“你可以管,你可以一直管,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用你的能力需要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才能去解救你亲近的人,那你做还是不做?”
这句话犹如一双无形的巨手,瞬间捏碎了时间的沙漏,将其中沉淀着的过往,又一次无情的挥洒到了元化星的伤口上。
她想起了陈魈,她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她知道魔罗里有陈魈的一丝魂识,她会不会无法下手,继而让魔罗祸害人间。
而这些年中,她从肯定到犹豫不定,她在这种选择中困惑迷茫,甚至惊恐。
她不知道自己爱着陈魈的心,为何会在这件事上纠结摇摆,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顾雨看到元化星眼神黯淡下去。
她虽然听不明白局长和元化星之间的对话,但显然局长的话,刺痛到了元化星什么。
局长讲了一堆大道理,无非就是有办法救组长,但出于某种原因,就是不能救。
顾雨一时急躁起来。
“那也不能让冷组长就这样异变下去啊。不是有办法嘛?有办法为什么不用呢?”
“顾雨!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没有任何办法能完全阻止异变。
那些所谓的办法,也只是暂时抑制而已。
就算是有其它的办法,也是要付出血的代价啊!”
言君疾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元化星耳中。
她的睫毛颤动着,一团纠缠不清的情绪撕咬着她的心,浑身被一种化不开的浓郁悲伤包裹着。
她以为可以安身于冷漠的盔甲之下,仿佛别人看不到,自己就不会脆弱,然而那只不过是自我欺骗而已,她依旧是无法原谅自己,无法自拔于愧疚。
元化星没有再说任何话,迈着沉沉的步伐向门口走去了。
顾雨不知道元化星究竟怎么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顾雨从来没见过高冷的元化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知道出于何种情绪,顾雨忽然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
她一度想追过去安慰元化星,但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有着莫名的距离感,她站在了原地,看着元化星从门里出去了。
“言局长,我真的不太明白,您就不能把话说的清楚些,到底为啥不能救组长。
就算是您说的,那个魃血只能起到抑制作用,那总比他异变强吧。”
言君疾沉默了,随后语气非常平静。
“那我来告诉你,魃怪究竟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