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思自回来便多少听到些府中人的闲言碎语,说聂家要荣升皇亲国戚了等等。原本她也是奇怪,为何大王会突然让自己回家探亲,又为何自己的父亲远在边关没有回来,还是姨母这几日经常有意无意的让她带着太子一起巡城,并坚持让自己穿的同大家闺秀般,她才明白了些,原来,在传的是自己,亏得头一日刚来时她还多嘴问了一句是哪个姐姐的好事,她要去祝贺祝贺。
即便自知太子对自己有想法,可怎奈大王与姨母的有意撮合,又碍于君臣关系,只能不便推脱道:“殿下您当心,请。”
聂行思在前走着,聂行奕抓着她的袖子跟着。
走至近处,聂行奕松开手远远的躲着观望,太子却挺直腰板依旧跟在她身后,聂行思俯身上前查看,太子从后握住她的手,想适时的占些便宜,脑海中暗想着她会害怕的回身抱住自己。
聂行思正想将手抽出,云川却突然睁开眼,面具下两只眼正正好好的看着两人牵住的手而后顺着胳膊看向他身后的太子。
就这样,太子就在云川的注视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踢着腿往后移动:“诈!诈!诈尸了!护驾!快来人护驾!”而聂行奕听到诈尸二字,也尖叫一声转到树后趴在树上挡住视线颤抖着。
云川脑袋微微一歪,抬头盯向有些错愕的她,聂行思看着二人一惊一乍的举动着实有些无奈,这哪是尸体,明明是个大活人。
方才的一扫而过,她对云川的衣着身份猜了个大概,此人虽不衣着非华丽但也儒雅不凡,定非乞丐,大概是在休息吧。
继而聂行思转回头想跟这树后休息的人道个歉,可对上他的目光时,她突然发自内心的有种感觉,面具之下的一双清澈的眼睛有些熟悉,正想开口,云川的嘴角却弯起,这算是缘分?还是?
洗净脸庞,青丝柔顺的披在肩头,身着单薄白衣的行思在街灯的映照下有种别样的清落,着实无法让人将她同在战场上厮杀的女将士联想起来,更无法让人相信这么个长相清纯的小姑娘可能身背无数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