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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奇怪的佑月叔。

斜阳当照,眼前这位脸颊瘦长的样子插着兜的样子,气质外露,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所谓的极道。

“我只是来这里找人。”上杉櫂说。

“找人?”

“找人...?”

“嗯...找人。”

半平重新审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上下打量他。

或许...真的只是来找人的?

在这儿混迹了这么久,明明是很普通的句子与对话,都莫名赋予了一道深层次的含义。

他不禁为自己的潜意识想法,感到无奈。

“找谁?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这儿消失了?弟弟妹妹什么的。”半平熟门熟路地说。

其实一般来这找家人的也不少,大多都是年轻女孩子的父母。

女孩们没有生命之忧,但她们大多因为欠了债,无力偿还,做着一些擦边的陪酒工作。

有的是会更严重一些。

上杉櫂在眼前这有些痞气的人身上听出了关心的感觉。

一个断手指的极道居然会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值得怀疑。

“找我小叔,花丸佑月。”

“你小叔?花丸佑月?”半平挑了挑眉,插兜的手忍不住拿了出来,“你是花丸家的小辈?”

“算是吧。”

“你找他干什么?”半平问。

“有必要问那么清楚吗?”上杉櫂说,眼前这个极道男子比自己还要矮那么半个头。

半平声音嘶哑地说:“有必要,花丸家的人在这里可不怎么受待见。”

上杉櫂没有说话。

花丸家不受待见大概是警察世家的缘故,小叔也说过岳父大人整理过这条街道。

这儿比以前,可要规整多了。

半平回应一声与隔街与他打招呼的人,然后继续对上杉说:

“虽然不受待见,但也刺头也不会去动他,到现在为止那群家伙都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进来监视他们的动作。”

一谈话,半平就想摸出裤兜里的硬黑香烟,但看到眼前的上杉,他又把露出半个身的烟盒揣了回去。

“算了。”

黄昏西下,斜阳落日拉扯的人影越来越长,这条拥挤的街道开始愈发热闹起来。

紧簇在一幢幢老旧小楼旁的霓虹灯招牌开始发光,五彩缤纷的杂乱,凝视久了就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晕眩感。

灯红酒绿就是对这条不安分的街道最好的描述。

半平转过身,双手插在衣兜说:“跟我来吧。”

从刚才的谈话,上杉櫂明白他并非什么大恶之人,但仍然保持着警惕心。

“能相信你?”

半平抬头望向上方繁乱的霓虹灯,西装制服潮流装饰的男人女人在下方一一走过。

十二年前他就是抱着好奇心辍学来的这个地方。

如今,却也难以离开了。

“再怎么说,你小叔也救济过我一段时间。”

他的语调很平常。

半平开始迈着步子,向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走去。

一路上,上杉櫂也没见到什么像是漫画从里走出来的极道人物,西装革履的大多都是手提公文包,全是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的大叔。

来到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酒吧。

吧台式的长桌,后面摆满了五花八门的酒水。

就如同小说影视剧里一样,随着门铃响起,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的酒保向门口低了低头:

“欢迎光临。”

“佑月先生呢?”这是半平开门后的第一句话。

酒保向面前的客人推出一杯蓝色的酒后,很平常地说:“里面。”

上杉櫂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里除了吧台的亮光,这里的座位大多昏暗无色。

一对男女客人坐在没事光的角落,面前的桌子上堆积有大大小小的瓶子。

男的中年社畜,女的金光闪闪。

他们互相喂酒,说一些不怎么漂亮的话。

桌子下的手看不真切,但从男子上臂向下探出的方位,女子的靡靡笑容来看,什么位置不言而喻。

上杉櫂跟随半平穿过在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尽管这里空间利用得很漂亮,但快挨着他头的天花板还是让这里显得格外拥挤。

花丸佑月就躺在一间不怎么宽的正方形包间里睡觉,呼呼大睡的模样睡得舒适安详。

当然,标志性的墨镜还戴在眼睛上。

只不过有点歪,露出了左方的半边眼睛。

对于大不了他几岁,还白让他们担心的小叔,上杉櫂很不客气的上去拍了拍他的脸。

马上就遭到他赶苍蝇般的厌烦甩手。

上杉櫂正准备直接摇醒他,靠在门框上的半平双手却抱胸说:

“以前可没有什么人来关心佑月先生,你不姓花丸吧?”

“不姓。”

半平瞥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花丸佑月:“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是我小叔。”

“嗯...”

稍稍低头,半平再次审视他:“干侄子?还是你父亲是他的义兄?”

“都不是。”上杉櫂不准备把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给一个陌生人。

见他不愿说,半平也没有追问下去,从门框上靠起身子站直在地面上。

“行了,叫醒你小叔就赶快带他回家吧,今天晚上似乎多了警察巡视,不用担心安全,但某些店里面还是很不安分的,不要进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痩长的背影在灯光下慢慢消没。

只要见到那根断掉的半截小指,明眼人都明白半平不是一般人。

上杉櫂不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或许就是一个曾经混迹极道的家伙。

现在估计是个不一样的极道。

紧接着,上杉櫂摇了好几遍花丸佑月都没有摇醒他,只听到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

模糊不清,但听样子应该是女性。

小叔这是为情所伤了?

见他还是不醒,上杉櫂拿起酒瓶子,用那玻璃瓶颈使劲摁在一块儿相互摩擦。

在他耳旁发出弹珠抵磨的刺耳声响。

抓耳挠心的摩擦听来着实痛苦,花丸佑月蹙起眉,一副难受的表情。

他很快就醒了。

首先就是一副熟睡中被叫起来的不满表情,脑袋的意识还在宿醉中连续碰撞。

他拍了拍脑袋,抓了抓头发,墨镜吊坠在脸上。

定坐了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花丸佑月从一地的酒瓶子上挪起视线,抬头看到了重重叠影的人脸。

他撑着下巴,摩挲好一阵后才看清楚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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