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好看。”
为什么要让它恶臭在那尸体里?
傅执寒垂眸。
清俊容颜无辜又委屈。
时燃眼眸微颤,……竟然会觉得心疼,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执着要人的心?难道不觉得很恐怖很恶心吗?
又见他修长手指放在自己心脏位置,看着是要挖出自己心脏的架势。
可把时燃给吓坏了,连忙阻止:“傅执寒,……”
听到有人喊他,傅执寒下意识转身,看向时燃方向。
时燃对上他黑黢黢毫无生命的冰眸子,睁大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是看到她了吗?
一动不敢动杵在原地。
“是妈妈回来了吗?”
傅执寒低喃。
时燃:?
所以没看见她?但是听到了她的叫声?
不对,她的声音有那么成熟吗?
房间又陷入诡异的寂静。
傅执寒不薄不厚的嘴唇,轻轻地上扬,一个似有若无的薄笑。
“……可惜我已经长大了。”
“不再需要妈妈了。”
“可为什么,我还是很喜欢妈妈的心?”
“……”
时燃:???
这种情况明显是小时候缺爱,才会把性格变成这么扭曲阴暗。
傅执寒清冷视线落在那一颗颗用化学水泡的心脏,鲜红似活物,……而他还是没感觉到满足,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心脏都挖出来占为己有。
暗色眉眼偏执而又恶劣。
沁着嗜血杀气。
时燃心头一阵,猛地睁开眼睛,黑暗笼罩住她的视线,让她更慌,挣开傅执寒的怀抱惊坐起,大口大口喘气。
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满头大汗。
“怎么了?”
傅执寒伸手去抱她的身子,这才发现时燃汗流浃背,房间的小夜灯暗暗沉沉,映得时燃白皙脸蛋儿更苍白,那双清澈双眸泪盈盈,看着十分可怜又无助。
“燃燃,别怕……我在。”
时燃下意识看向傅执寒,更加害怕了,紧紧咬住红唇,很快血腥味染满口腔,也没觉得疼。
肯定是最近她一直提防傅执寒,所以才会做这个噩梦。
想了想:“傅执寒。”
泪水没忍住涌出来。
有时候,她很想豁出去坦白自己是时燃,不是颜厘,而他深爱的那个颜厘在几个月前已经被她夺舍。
可……为了她的大爸爸小爸爸,以及大哥二哥,为了能回到前世的十五岁。
只能颤巍巍道歉:“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抓紧傅执寒的双臂,趴在他身上狠狠痛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别伤害我三哥。”
万一任务失败,她去死无所谓。
三哥跟龙曜哥哥不能出事。
傅执寒眉眼暗了下来,深沉脸庞表情淡淡,低哑从容的嗓音在黑夜响起:“燃燃,你做噩梦了。”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的家人。”
更不舍得,责备你。
傅执寒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没一会儿,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的陆大小姐,沉沉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嘴里嘀咕着:“不要……不要怪我,……”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保证……保证……等我,……”
完成任务后回到前世的十五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细细软软声音嘎然而止。
夜,万籁俱寂。
傅执寒抱着时燃去浴室,为她冲洗一个热水澡,换了身衣物,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经常帮她清洗,经验丰富,所以没把沉睡中的时燃折腾醒,洗澡后的时燃更是舒舒服服,又睡了一觉。
这次她没有做梦,岁月静好,美美睡到天亮。
军阀医院。
时左星这一觉也睡到了天亮,早上五点半就醒来。
今天他个人感觉更精神,更好了!好像起来晨跑都没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还是挺疼的,身体也是难以自己活动。
越想越来气。
“我想起床。”
龙曜还在睡觉的时候,他没讲话,憋了一个早上,见龙曜醒了自己坐起来,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话。
龙曜微微皱眉,担忧看着他问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样跟废人一样躺着,哪里都不舒服。”
“你的大脑还没完全恢复,身体不受控制,你先忍忍,等会儿医生来查房,我们问问什么情况。”龙曜说话的时候,自己慢吞吞下床,脚踩在地上的瞬间,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时左星问:“你感觉怎样了?”
“还行。”龙曜下地成功,就开始扶着早已准备好的拐杖开始走路,慢慢来到时左星的床边,笑看着他:“左星,我能走路了。”
时左星自己连动都动不了,心情其实是超级暴躁,可见龙曜正在恢复,能走路了。
嘴角微微上扬,愉快笑着:“嗯。”
“但也是要小心一些。”
“好,我去刷牙洗脸。”
男人就是这样子,只要自己能行,就不想当废物依赖别人。
保姆进门见龙曜自己走路了,又惊又喜,交代他小心点后就出门去照顾时左星,帮他洗簌,……
龙曜不乐意在病床吃饭,一小步一小步来到时左星床边坐下,先伺候时左星喝粥,自己坐在他旁边的桌椅,慢条斯理吃早餐。
“医生有说我昨天为什么突然睡着了吗?”
“大脑还没完全恢复,容易累,左星,最近你别想太多事情,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是么?难道他不是被傅执寒催眠?时左星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