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儿他娘说的是啊。”
“我家孩子还不是,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一回来就像没吃过东西似的,狼吞虎咽,差点噎死。”
“你们的儿子只是饿了瘦了,我家儿子已经累得病倒,躺在床上已经下不来地,今儿个早上居然还有人叫他去顶班,你说这不是要命嘛。”
鸟果然喜欢叽叽喳喳,听得耳朵好不发麻。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个时候应该谁去,你们去吗?不出事还好,若是出了事给我们一族安上玩忽职守谁来承担。”鹤六郎气的不是他们不理解,而是他们明知事情严重可大可小,若是被其他人做了文章,他鹤族以后的路怕是再不复昔日平坦。
在他威慑下停止了你一言我一语,嘈杂是停止了,脸上的那些不服丝毫不见消减。
鹤群中飞出一个老者,每个人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道,以见他的辈分不低,连鹤六郎都驱散脸上的呵斥,毕恭毕敬。“六儿啊,其实不是大家有意找茬,你也知道我们鹤族一对夫妻只有一个孩子,比起其他鸟族显得人丁凋零,守护丹药坊倒没什么,但现在守的可是冰火并蒂莲啊,加强警备是上策,但绝非上上策,但凡出了差池,不仅你,我们全族也是难逃其咎。”
“我明白大叔公的意思,你跟大家都担心小一辈受到伤害,但有没有想过,我们只是守护宝物不被盗窃,若真是发生意外,神尊所安排的武将难道能置身事外,加上守护丹药坊是我族世代的责任,难不成要我禀告神尊,说我族再无能人,无法守丹药坊安宁?那时候可真成了鸟族的笑话。”鹤六郎对他是尊重,包涵的言外之意,倒不如说个透彻,安逸的日子过得是享受,这安逸的背后难道就不需要付出?哼……当真是事事凭着两片唇,信手拈来。
“我宁愿日子清贫些,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冒一点点生命危险。”也不知谁冒出这句话,引来此起彼伏的一声声附和。
好笑,当真是好笑。一声划破天际的长啸并不是从鹤六郎嘴里发出,而是玉雪,她站出来,因为她明白,自己不再是只能躲在父母背后受庇护的小公主,鹤族守护丹药坊,鹤六郎守护全族,她要守护父母。
“一个个的站着说话真是不腰疼。清贫?粮食分的少一升,琼露分的少一滴,谁家玉帛少一尺怎么就没见你们豁达大度,一个个倒是斤斤计较跟个小鸡似的,就差大打出手。”玉雪指着他们,哪管长了自己多少辈分,一个个被指责得面目通红。“是,你们的儿子都很金贵,试问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你不去他不愿,如果是要鹤族走向灭亡,那大可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脱离仙鹤的身份,到野鹤之地过你的日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们愚昧还是自私。”
“玉雪娃娃,这些都是长辈,你……”
“为老不尊不配为我长辈,”玉雪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反正下一句是对她的指责,听或不听是有很大区别的。起码一个是膈应一个是被膈应。“大叔爷,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没道理么。”
这一反问,叫人哑口无言,反驳也不是赞同也不是。
“没其他事麻烦各回各家,有事也抱歉,你们的家人还有的时间轮换休息,我父亲每天连轴转,麻烦也给点时间让他休息一小会儿,好狗不挡道,请让一下。”剥开拦路的大妈大叔大婶大伯,扯了扯欲语还休的鹤六郎,穿过人群,由着这些人背后专横,反正她鹤玉雪的臭名已经昭著,再背上个不尊不孝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