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手,打算辩驳的声音应而停止。
“以不必要为前提,尽量不跟她起冲突。更何况机会也不是非此时不可,一切大局为重。”
“我明白。只是那个人看似按兵不动,实际先我们了一步,要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哼……那他真的就蹬鼻子上脸了。”纤细的十指紧握成拳,恨不得将口中的那个人生吞活剥。
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迷梦啊迷梦,你在我心里可是一个能沉住气的女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管他出什么幺蛾子,赝品就是赝品,任他翻不出惊涛骇浪,我们要做的就是快点把老三唤醒,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透过窗户看向碧蓝的天空,隐藏在安宁的九重天之上,恐怕再也不见昔日的辉煌和平静。
“是我太着急了。”迷梦低着头,带着愧疚的自责陷入了沉思。“要不我还是去一趟,我担心他们会坏事。”
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不是仇人胜似仇人,让她去一趟就算谈不上死心,好歹让她落一落心中的烦郁。
“你去一趟也好,记住不要死磕,情况不对就及时撤回,不要恋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做的是黄雀,而不是蝉。”
迷梦点点头,她并非是一个不会控制情绪的女人,只是她要见的是心里拟订的对手,这个对手是如鲠在喉的刺,一直刺到胸口。
在她刚走不久,一抹淡淡的红烟飘到了木屋,红烟落地化身窈窕的倩影,一身红色薄纱衬托着若隐若现的玲珑,俏丽的明媚如同朝起的阳光。
“二哥,你叫我?”清脆的声喉正如她的爽朗。
“我还是不太放心迷梦,花谶你跟去看一看。”安静的湖面永远看不透汹涌在湖底的波潮,他允许出错,但不允许扩大失误的范围,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承担不起的赌注。
“姐姐一向懂得分寸,二哥是不是担心多了。”
他摇摇头,“一个人隐藏着仇视的怨气是需要发泄的,积累的时间越久越不容易把控,为了让迷梦释放些压抑,所以我才冒险让她前去。一来让她有个准备,二来也让她认清事实,放过自己的前提是放下自我施加的怨气,但是我也不能由着她胡来,你从旁盯着,我也放心些。”
“我明白了。”红烟散尽,树屋内留下孤单一人,或许只有鸟鸣的热闹勉强给这一面偌大的镜湖添了些生机。
轻洛洛的身体踩着湖面,湖面下泛动的涟漪扭曲了挺拔的身姿。冷峻的脸上除了从容剩下的是不苟言笑,在他心里存了太多故事和事故,一面找着一个人一面救着一个人,匆匆若万年,仅靠着虚无的血脉情义支撑着他坚挺着每一轮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