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心情不好?”,竹岺好奇问。
“没有,我们回去吧。”,云棠收回目光,带着竹岺按原路返回。
她只是在叹刚刚那位冯姑娘,一腔真情错负。
虽然她仅与冯姑娘有这一面之缘,但也可猜到冯姑娘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
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却从未听说过冯英娘这个人,那就说明冯英娘极有可能出身不高,很可能是个民家女。
平国公府会让一个民家女做儿媳吗?
身份如此悬殊,答案显而易见。
如果平国公二公子对冯英娘是真爱,那还好说,就算争取不到正室之位,将来也不会太薄待了冯英娘。
可若平国公二公子对冯英娘是真爱,又怎会一再隐瞒欺骗?且毫不顾惜冯英娘的名节,使其未婚先孕?
一个平民女子,就算最终进了国公府的门,没有丈夫的怜爱也终究很难幸福。
更何况,据她所知,前世直到宁安候府出事时,平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没定过婚约,更没纳过什么良妾。
若不进国公府的门,冯英娘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月份大了终究是瞒不住的,冯英娘该如何面对家人,如何面对周围邻里的目光呢?
不过这些就不是云棠该考虑的了,她不是一个滥好人,更无权替别人做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回去的路上,竹岺有些忿忿不平:“姑娘,咱们府上有姑娘要与平国公府的二公子议亲吗?”。
她明明记得姑娘刚拒绝了平国公府的求亲,怎么才过了没两日,府上就有其它姑娘与平国公府议婚了?
哪有妹妹的婚事排在姐姐前面安排的道理?
难道平国公府还想同时娶侯府的两位姑娘不成?
“二妹和三妹尚未及笄,婚事还不急。”,云棠道。
竹岺惊讶问:“那姑娘您刚刚为何对冯姑娘说家中准备要与平国公府二公子议婚?”。
云棠摊手:“随便找的借口罢了。”。
竹岺张了张嘴。
姑娘这样说谎诓人真的好吗?
云棠回到府中后便去了宁安候的书房,从小厮口中得知父亲出门去了。
准备往回走时,正巧碰见了回来的父亲。
“棠儿回来了?”,宁安候笑着迎上前,脚步停在了离云棠稍微有些距离的位置,关心道:“今日去灵岩寺上香怎么样?累不累?”。
虽然隔着有些距离,但云棠还是闻到了宁安候身上的酒味,她乖巧道:“女儿不累。”。
“不累就好,快进书房坐吧。”,说着,宁安候吩咐小厮:“快去上壶茶来。”。
父女二人进了书房。
没一会儿,小厮端茶进来。
宁安候轻酌了一口茶,柔声问:“棠儿此时来是有什么事找为父?”。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再瞧瞧母亲的画像,听听父亲和母亲从前的故事。”
看着云棠那双明澈的杏眼,宁安候忍不住鼻尖一酸:“好,你想听,为父就讲给你听。”。
这么多年,每每都是他独自一人偷偷思念亡妻,现如今女儿长大了,他埋在心里那些回忆终于也有了人诉说。
云棠起身走向书架,打开暗格,将画轴取出的同时又撇了一眼暗格底部,果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