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万事心如明镜,可却为中宫之主,十数余年,未曾有人注意她的聪慧。
面对一个喜欢胡闹的夫君,也没有因此产生隔阂,依旧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且她被册封皇后以来,正德所有宫妃,皆只能存活在其光芒之下,这绝非寻常之人可比。
此人可谓将“上善若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诠释的淋漓精致。
只可惜遇到一个强势的婆母,与一个荒唐的夫君,导致她只能活在二人光辉之下……
但朱厚熜听后,却没想坚持,反而是顺坡而下说道:“既然皇嫂如此说,我便依你之言,不过夏氏子侄后人,当随勋戚子弟,一同与我读书!”
夏臣因与勋戚往来太甚,故而一些坏习惯全部吸取,特别跟着妹夫徐鹏举、以及张鹤龄这两个草包学废了。
整天不是飞鸡便是斗狗,完全就是个纨绔子弟,即使放到旗手卫,也不过是白白浪费粮食。
此前之所以提议补旗手卫差事,不过是照顾夏皇后而已,如果夏皇后同意,诺大的朝廷,也不会缺这一碗饭。
可既然夏皇后不同意,无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朱厚熜毅然决然,顺坡下驴,应允其言。
向使日后夏家有什么话,那也是找夏皇后,而非找他。
不过对于伴读之事,朱厚熜还是尤为关注。
勋贵虽然是一帮铁饭桶,但还不至于不可救药地步。
这些人之所以回成今日这样,可能与明初三大案有关,或许与明代政权结构有关。
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这些人过于懒惰,根本不可能用心向学,朝廷对于勋戚学习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无所谓态度。
但朱厚熜不然。
如今宦官已然被废,这个时候,勋戚就需要发挥他的作用。
别的尚且不谈,起码能够胜任职位便可。
即使不能为朱厚熜开拓,但也需要有自保自力。
最基本的骑马、射箭,以及四书、五经需要知道。
而不是如往日一般,每天上班点卯,然后在京营厮混一圈之后,就跑到青楼喝酒弹唱。
而改变勋戚,首先就要督促学业,这也是为何,朱厚熜上次会找勋戚谈话的原因之一。
然夏皇后听了之后微微愣神,没想到皇帝还真的没有袭爵这个打算,不过好歹心里有了预计,小小的失落之后,便道:“一切皇帝圣裁即可!”
“嗯!”朱厚熜微微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皇嫂可想要孩子?”
朱厚熜突如其来的问,让夏皇后脸上一阵羞愤之色。
盖她以为朱厚熜对其有不轨之心,另外则是以为皇帝嘲讽她无子,然想到自己夫君已然暴毙,身后再无支撑之人,委屈的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
朱厚熜并未注意,而是自顾自说道:“朕日后生子,当过继皇嫂膝下,给皇兄行祭祀之礼,使皇兄苗裔不断何如?”
“啊?”夏皇后没想到朱厚熜说的是这个意思,当即惊呼一声,当想要止住声音之时,已然晚矣。
朱厚熜被这一声给惊醒,望着夏皇后眼泪婆娑,不解其意便问道:“皇嫂何故流泪?”问完从怀中掏出手帕,抵到夏皇后指尖。
“没事没事,不过风太大,眯眼了!”夏皇后急忙用接过的手帕,将眼角泪水擦拭干净。
朱厚熜听后也是一愣,皱着眉头暗想:“风?哪来的风?我怎么没感觉到?罢了罢了,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