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不信这银发人的装神弄鬼,准备将那竹简扔掉,却发现那竹简只是一个幻影,他能看到却不能拿起。
过了一会儿,周围昏睡中的小厮和侍女都醒了过来,有人来到花园找到了少年,少年试探却发现那人根本看不见这桌子上的竹简。
少年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希冀,将信将疑的在冬月三十日来到了浮玉岛,一上岛,他就又看到了那只红眼睛的白猫。
那白猫将他引到了一处空宅,少年听到空宅中一直回响着一个声音:“年轻人,你需要拿到新月塔楼上悬挂着的兽骨,那兽骨之上刻录的有治疗你心疾的药方,但是那药的药引必须是浮玉岛先祖遗孤的鲜血。”
“那如何才能找到浮玉岛先祖的遗孤?”少年大声问出,却无人应答,少年愤懑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桌子上,又出现了一支看得见摸不着的竹简:“浮玉神庙,媄桂飘香,蓝海厉鬼,孤女自现。”
“这宫殿中的树和竹简如此相似,那个银发人和这个宫殿会不会也有关系?”少年怀疑。
“你怎么了?”蒋嫣瑷摇晃了一下少年,少年这才回过神来。
少年想起银发人特意让他取到的兽骨,那上面记录的东西一定不少,他再次拿出兽骨递给蒋嫣瑷,想让她再次研读上面的内容,尤其是仔细看看有没有和神庙相关的部分。
蒋嫣瑷还没接住兽骨,她怀中的花狸却突然跳了出来,也许它以为少年递给蒋嫣瑷的是什么好吃的,竟然去抢,少年急忙收回手,花狸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花狸竟然晕晕乎乎的爬不起来,蒋嫣瑷蹲下去看花狸有没有受伤,却无意间瞟见了高台中心的刻画着乱七八糟图腾的地方,从她这个角度看,那一堆线条中有一个图像尤其明显。
蒋嫣瑷让少年蹲下来和她保持同一角度去看,果然少年也看到了那个图形,那个图形就是拱形门上的雕刻的图形,在这高台中心这个复杂的刻画中,这样的图形刚好是七个,并且正好对应着拱形门的七个方向。
他们就是因为在这一堆线条中找到的兽脸的图像,选中了眼睛的位置,才开启了这个高台的机关,让高台升了起来,那么这七个拱形门上的图像,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开启拱形门,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少年和蒋嫣瑷正准备尝试,却听到夏巧巧的惊讶的呼喊声:“三小姐,你们看这里竟然有只有皇帝才能戴的冕旒!”
少年闻言立马飞身跃了下去,身为皇族的他,对这样的物件格外敏感。
冕旒,为礼冠中最贵重者,只有天子能够佩戴。
这个冕旒做工非常精致,而且就是依照北溟国的朝堂礼仪制作的,一分一毫的差池都没有,身为皇族的他这些皇族规矩礼仪早就烂熟于心,他绝不会看错,少年心中惊疑:“难道这里曾经有人想起义造反?”
这一切在姬无章、夏巧巧眼中倒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只是稍稍的惊讶了一下,注意力马上被蒋嫣瑷口中的话吸引了。
“我们可能找到打开这些拱形门的机关了。”蒋嫣瑷兴奋的都快要跳起来。
地面之上,围帐之中。
一身血红大氅的翀容让黑甲卫将进过新月塔的人都叫了过来。
他确定那个手印就是蒋嫣瑷的,因为新月灯中燃烧着那样浓重的媄桂花香,其他人是绝不可能接近新月灯的,那蒋嫣瑷为什么会上去,就得找这些知道新月灯里面有什么的人好好问问。
新月灯由制灯匠人做好之后,在新月节当天由乌氏的人摆放蜡烛,再由新月大祭司派出他的徒子徒孙攀上新月灯放上固定着新月圣物的架子,然后从外部点燃引线,点亮新月灯中的烛火。
“新月圣物是什么?有什么用?”翀容的声音幽幽穿过纱幔。
新月大祭司是个满脸奇怪刺青的老妇人,翀容担心自己还没问完话就因为厌烦她的样子把她给杀了,所以让婢女挂上了纱幔,看不到那丑陋的脸,翀容这才能平心静气的问话。
新月大祭祀虽然年迈,说话还算清晰:“启禀大人,新月圣物乃是一根刻着圣文的兽骨。前上一任祭祀死之前,跟我讲过一些关于这根兽骨的往事。在大约一百年前,浮玉岛每逢冬月三十,太阳落山之后,海水就会不断涨潮,兽类会突然暴动,海水中还会出现一种长着蓝色獠牙的厉鬼,那种东西啃噬万物。所以每逢冬月三十,浮玉岛上就会有很多人死于兽类和厉鬼的口中。”
新月大祭祀朝着天空拜了一拜,接着说:“直到有一年冬月三十,天外飞仙降临浮玉岛,他平息了海潮,斩杀了最凶猛的头兽,并将圣文刻在兽骨之上,据说这上面的圣文可以压制百兽的兽性并平息海潮。”
“区区一根兽骨竟然如此神奇?那上面到底刻的什么?呈上来本掌事看看。”翀容觉得这鬼怪传说虽有一大半都不可信,但是这兽骨上或许真的刻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新月大祭祀伏地跪下:“大人赎罪,新月节当天,新月塔楼大火,兽骨已经被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