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以前我还以为祥子会喜欢你,毕竟你们也常见面,为此我还吃过醋!嘻嘻,你不会怨我吧?”徐俪菲双手抓了她的肩膀,俏皮笑道。
穆敬荑强掩了眼底的那份失落,抬头挤出一抹笑:“怎么会,我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估计他也看不上我这种,你们俩确实挺般配!”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了,强颜欢笑真不是她这种人可以做到的。
虽然她与祥子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年轻男子,又对她照顾颇多,难免会生出些情愫出来。如果徐俪菲没有与对方订婚,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察觉,也许会因为接触多了真的产生爱意,都说不定。
但如今却是刚有些好感就被人生生切断了,那种滋味着实难受,虽不至于像失恋那般痛苦,但肯定会失落一段时日。
“哦,对了,明日卯时末我们驾着马车来接你,如何?”见她不再言语,徐俪菲立即道。
“嗯,好!”穆敬荑紧抿了唇,用力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我也该回去了,需要绣的东西挺多的,我就不打搅你干活儿啦!”话落她摆摆手,转身向院门走去。
“行,正事要紧,以后等你过了门儿,咱们依旧能见面,反正离得也不远,闲暇时仍可以来寻我。”
“啊?你不会总在娘家守着,不嫁人了吧?反正我是不信,没准儿过不了多久你也要定亲了呢?咱们都老大不小得了,总不出嫁会被人说闲话的!”徐俪菲嬉笑着推了她一把,出了门。
“哼,讨厌!你怎么跟我娘似的,惯爱说教!”穆敬荑待她走远,这才敛了笑意,转身回了院子。
再次来到东墙下,手中攥着陶泥的她,开始坐在小板凳上出神。就这么呆呆的坐到了晌午,穆云山出来时,看着瞪着俩大眼,一动不动的女儿,还以为她病了,连忙上前推了她一把。
“丫头,怎么了这是?”
“啊?”穆敬荑从万千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见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父亲,猛的吓了一跳。“爹,您...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哼,想什么呢?如此入神儿?该做晌午饭了!”穆云山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晒人的日阳,嘟囔道:“这天儿果真是暖了,夏日里烧窑可是个辛苦活儿,真怕你一个小丫头会吃不消。唉!我这腿咋就偏偏伤了呢......”
穆敬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手中表面已经半干了的泥巴,那上面不知何时被她捏出了五官,竟是有七分像了那人,唉!本就无缘,何故惦念!
“爹,我去做饭,您想吃些什么?”她迅速起身,将那团泥用力一丢,本来已现雏形的五官立即变了形,沾染了灰尘,再看不出模样了。
“做个简单的就行,最好能喝点儿汤!”
“好嘞!”
时间飞快,等穆敬荑意识到自己已坐在小马车上,身侧放着一竹筐陶器的时候,已经是去集市的路上了,浑浑噩噩许久的头脑总算清明过来。
徐俪菲的二哥是个身板壮硕个子不高的男子,看面相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五官顶多算是周正,与他一比,徐俪菲确实算生的好了,最起码一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一路上有他们兄妹俩相伴,耳边一直没断了声音。从他们的谈话中穆敬荑也对这个福全镇和临江镇有了更多的了解。临江镇大约有一千户人家,多数经营田产,蔬果和渔业,说白了也就是个规模大点儿的山村。
福全镇的居民则大多从事商业,或者制造业。那边有一大片树林,从事与木材加工相关行业的人有很多,竹子也不少,剩下的则多是倒买倒卖的商人。还有一点,就是曾经与穆敬荑订过婚,后来又退了亲的闫举人闫家就坐落在这个镇上。
由于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即使见到闫举人她也不认识,这倒免去了尴尬的机会。谈起闫家时,徐俪菲还特地偷眼看了她几次,却没有从她脸上发现任何端倪。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穆敬荑根本就没走这根弦,早把那个传说中的负心男子忘得一干二净了。
马车虽然不比现代的汽车稳当,但却比双脚走着快多了,何况之前穆敬荑还要推个独轮车前行。
“嗒嗒嗒”伴着节奏明快的马蹄声,个把时辰就见到了福全镇的牌楼。
“穆姑娘,你要到哪里摆摊儿?”徐俪菲的二哥徐勇,轻轻敲了两下车厢壁,回转身问道。
“哦,在街口附近停下便可,剩下的我自己走一截儿就成!”穆敬荑应道,伸手去抓装着陶器的竹筐。
“行吗?我看你带那东西可挺沉的,搬得动吗?”徐勇跳下车,拉住马缰绳,转到车门处问道。
穆敬荑双手搬了下竹筐,纹丝未动,不禁赧然,红着脸道:“我怕车子走到街里面不好出来,还得麻烦徐二哥帮忙抬下车,剩下的路我挒着走应该也行!”
徐勇往前看了一眼逐渐聚满人的集市,皱着眉沉吟了会儿:“那好吧,里面确实人多了些。”
穆敬荑利落的跳下车,笑着道:“那就谢谢徐二哥了,也谢谢俪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