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不在有去年那么恐怖,就连迎春花也感觉到了,早早的露出自己娇羞的笑脸,在冷风里。
河道里落了几只秋沙鸭,在还没有化尽残冰的河水里嬉戏。
它们一会一头扎进河底,把尖尖的尾巴倒立在水上,露出两只洗得干干净净的脚丫娇黄。
一会儿它们又在水里飞速的滑行一段,一两只便静静地浮在水上等,幸福的看。
总之,它们的到来把冬天里的阴霾一扫而光。
河岸人行路上有一个人,穿了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鸭舌帽下露出些白色的头发。
这位像是老人的人一直靠在栏杆那看秋沙鸭,看他们在水上的杂技表演。
他像看到一群有趣的灵魂在轻歌曼舞,在水上飘邈,慢慢的变化出一张女孩的脸,眉目清纯。
他身体抖擞着把手伸向半空,想要抚摸眼前那飘动女孩,手刚刚伸出去,却渐渐的僵住了。
他眼前什么又都没有了,他的手穿透过去影像,被冷风打在手指上,骨节僵硬。
僵在半空中的手颓然落下,冷风吹掉了他的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眉清目秀中有一种忧郁美,加上头上的白发,更显出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水鸭们洗完了澡,一只一只的飞起来,一只挨着一只的飞走了。
男人哈下腰捡起来帽子,他把手上的帽子拍打几下,用一只手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后带上。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空中,想要寻找些什么,天空上只有清冷的白云陪着火红的太阳。
怎么这么快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脸上不禁的露出些失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夜晚的样子,一个人在一个黑暗空间里,连个影子都没有。
看来时间总能拿出一道杀手锏,让一些刚要熟悉的人从身边消失。
他转过头,不经意的看到一丛丁香树后一个女孩,正在瞧他。
那个女孩歪着头,假装看眼流淌的河水,再假装看眼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的地方。
只不过,女孩的假装太假,丁香树的绿叶还不够丰满,空隙根本没有遮挡住她时不时偷瞧过来的眼神。
男人是一个过来人,履略过的人都能写一本上下集的红楼梦了。
这段河坝上的建筑是财政局,森严的铜质门外有两尊石兽像,石像的长相和狮子很像,一脸的冰冷漠视着前方。
四月天的太阳满满登登照在河坝上,暖洋洋的阳光被河水上刮起的风吹得冷嗖嗖的抖。
男人冷冷的瞧着女孩身边的树,那些绿叶里已经开始有了一串串紫红色花蕊,在冷风里幽幽的散发出些害羞。
他原本就很高,被人偷看后身体更是挺直,一副冰冷的样子,从那个走过来的女孩身边走过。
“哎,你好!我是晨报记者,想问你个问题好嘛?”女孩清脆的声音很好听,可也很快的被他甩到身后。
女孩加紧几步,跟上他,挡在他面前。
男人没有停下,向左边躲一下继续走,眉眼照常。
女孩也跟他一样,晃了身形又挡在他面前,那种横眉冷对的样子根本不像谁求谁。
他的鼻子里呼出声音很大,心里那块禁地动了一下。
她也这样调皮过,也这样和他得理不饶人的胡闹。
难道这世上真有多个相同的灵魂,不同面貌的人吗?
“嗯,你挡着我的路了。”男人心里笑完后,声音还是冷冷的。
女孩本来一脸热情的样子,被他那个嘲笑的声音气的忘了刚才想要问他的事啦。
就是一个挺好的周末,自己吃得太饱,想要在河边溜溜食。
结果就接到一个信息,是她一个当编辑的好友在催她交稿。
她被好友硬拉上一份杂志做写手,杂志主要的内容就是给一些男孩女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