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先到祠堂拜了祖宗,又来到正厅给奶奶和秦夫人磕头拜别,秦夫人眼睛已经红了,老太太到是很坚强,拉起秦观的手打量了一番,说道:“当年你爷爷去做官,你父亲去做官,如今你去做官,孙儿,奶奶不送你‘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只送你一个‘巧’字。”
秦观自然能够领悟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秦夫人擦了擦眼泪,对洛依人嘱咐道:“出门在外一时难,你一定要注意观儿的身子,千万不要太过劳累着凉生病,要细心服侍。”
“婆婆放心,依人会照顾好相公。”
秦夫人又转向熊大熊二,“雄州是边疆,不比杭州安全,你们两个懂武艺,要保护好你家少爷的安全。”
熊大熊二赶紧应道:“夫人放心,我们兄弟必定誓死保卫少爷”。
老管家秦荣也将儿子秦茂和二宝叫到一旁,嘱咐他们到了外面,一定要机灵沉稳、做事小心。
秦夫人又拉住秦观的手叮嘱起来,“观儿,路上要多加小心,这一路两千里,山高水长的要吃饱穿暖,到了雄州”
儿行千里母担忧,秦夫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秦观牵着老娘的手倾听,不时点头应是。
送到大门口,秦夫人看着儿子远去的马车,用手绢捂住嘴哽咽出声。
一艘大船停在杭州大运河码头,准备的物资已经全部装船,洛依人、芸香、书香墨韵、镯儿、蓉娘幼娘这些女眷也已经登船。
沈逸辰没有秦观的队伍庞大,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还有一个管事四个家丁仆役。
今天码头上依旧十分热闹。
杭州知府林奇、李通判,学政崔善福也都来了,还有几位杭州本地士绅,包括秦蔚的老丈人高大人,他们都是以秦观朋友的身份前来送行。
双方一一话别。
周围还有无数杭州百姓,这些大多是来看热闹的。
他们却不知,有一艘从南京来的船只,却被拦在了码头外面。
柳肃满脸怒气问报信的仆役:“马上就要进杭州码头,为何停下了。”
“少爷,有衙门的船拦着不让进码头。”
“这是为何。”
“听说是秦观秦大人今日去赴任,城里的知府大人还有几位大人在码头送行,这段时间其他船只一律不准靠岸。”
听到秦观的名字,柳肃的身子微微一颤。
想当年,秦观只是自己玩弄的小丑,可再看如今,秦观成了今科状元五品红袍大员,而自己却依旧一事无成,如今父亲又病死,柳家败落,哪还及得上人家万一。
柳肃低声道,“那就等等吧。”
这时仆役又道:“刚刚管家派人来传信,说家中已经准备了灵堂,不过却十分简陋,提前和少爷说一声。”
柳肃怒气又起,大声斥问道:“为什么要简陋,我来信不是说了要风光大葬吗。”
“少爷,您不知道,来人说,咱家就现在到集市上去买米买菜都不好买,人家都厌恶柳家,咱们家雇佣的仆人,基本上都跑了,只剩下一些签了卖身契的。”
“管家找人来帮忙,可是人们都不愿意,就这简陋的灵堂,还是花高价呢。”
柳肃只感觉胸中憋闷,一股热流在喉间滚动。
“噗!”
“咳咳咳,咳咳咳。”
“啊少爷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少爷吐血了。”
难道喷血技能也遗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