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明迈出一步的脚收了回来,回身一抱拳:“多谢大嫂提醒,”他有些迟疑道:“只是我们与那张胜并相识,不过是见那孩子危险才帮上一帮,大嫂和大夫也帮了那张胜啊?大嫂所言的钱府不至于……”
大夫冷哼一声:“他钱府再嚣张也不过是这南城一霸,老朽可不惧他。”徐立明秒懂,这位肯定有其他人脉, 说不定就在东城、南城。
看他医术高明,虽说脾气性格臭了点,但说不定救下过什么权势也说不定。
那女人也是一笑:“我夫家姓仇,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也不惧钱家。”
徐立明眼角抽搐,好吧,就他们这些新入城的, 没根没底的得罪不起。
徐立明再施一礼,“大嫂,可否问下,这钱府是……”宋越抬头望天,徐叔自打入了城就像变了个人,莫不是又被原本占了身体?这左一抱拳,右一抱拳的,看得他真是憋气!
叹了口气,延凯叔就曾批评过他,腰能直却不能够弯。当时他还挺不服气,没碰着叔叔们时,可是他护着母亲一路平安的。
宋越反省自己,和叔叔们汇合之后,他一路冲杀在前,确实忘了该怎么弯腰了。
徐立明文绉绉的自己也别扭,他索性直言:“大嫂,这钱府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张胜又如何得罪了他?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摸黑,弄不清楚底细就得罪了人……”
他摇头一脸的苦笑。
那大嫂心地很好, 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也是,钱家霸道,你们这些人怕是以后要处处被他们家为难了。也罢,我就跟你说说这钱家吧!钱家是这南城的大户,家里开有镖局、酒楼、皮货店等铺子。这张胜以前就在镖局里谋生,前些年有一回镖局失了镖物,镖头被杀,张胜逃回城就听说,钱家说镖头私通劫匪,逼迫其妻赔偿失丢的镖物……”
大嫂摇头叹道:“那镖头的妻子半夜被逼吊死在钱家门前,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徐立明心中一动,试探问:“那虎子……”
仇大嫂左右看了一眼,见这会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低声道:“不知!当时据说那孩子不见了,好多人都说这么小的孩子肯定被人贩子给偷着抱走了,后来张胜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个小孩,但张胜咬死了说是在老家娶妻生下的儿子,妻子亡故,才托人把孩子送了过来。”
钱家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调查清楚张胜没有说谎,虽说没有对这孩子下手,却处处打压张胜,“唉!当时他回城晚了一步,镖头媳妇已经吊死,他给收的尸,还曾经找上门讨个公道却被打了出来,他当时若不出这个头,钱家可能也不会对他如何。”
徐立明又问:“钱家不过是个生意人,如何这么霸道?”
仇大嫂压低了声音:“钱家有个姑娘是平王府管事的小妾。”
好家伙!这关系!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仇大嫂满面不屑,“将自家姑娘送去做妾,也就钱家这种人才做得出来了。”
徐立明道了谢出了医馆,跟在后面的宋越这才出声,“一个管事的?还是个小妾?呵,就能逼得人家破人亡?这也这也……”
大江却很明白这些人的可怕:“咱们以前在村里压根接触不到那些当官老爷们,最多就是那些管事的,还得是庄子里的管事……”
他后面的话不说二人也听懂了。
徐立明心中沉重,这还没有谋过面的赵头能不能为他们抗了这压力?
他低声道:“大概平王在这郸城就相当于皇帝,他家里的管事那就都是官老爷,自古民不告官,钱家嚣张也是因为平王府,官官相护。”
几人也没了采买的兴致,一路打听着回了小院,一问,程琪几人还没回来,刚经历了一场黑暗的徐立明担忧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我带人去找找看?”
姜延凯纳闷:“出事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嗯,可能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徐立明简单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这虎子很可能就是那镖头的后人,这张胜却有情有义,可惜……”
武浩恨道:“这郸城也一样的黑!”
姜延凯心想这倒也好,省得大家听说有赵头罩着,这心态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