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头哈哈大笑:“还是老婆子明白我的心啊!”
赵婶白了他一眼,自己不过三十五岁哪里就称得上老婆子了?这人就是讨打。
不大一会,儿媳妇将婆子烧好的菜端了上来,赵婶给丈夫斟酒,然后去关了门坐到他对面,这才说道:“那伙子人带着一股凶悍,穿着破破烂烂,带来的东西我瞅着也没几样好玩意,可又是骡子又是驴车的能一路平安的走到郸城可不简单。”
她比划着巴掌,“那骡子车加驴车足足有五辆。这要是卖了也能有个一百多两银子。而且,他们让人去买吃的,我虽没看着姜姑娘她娘拿了多少银子出来,但她嘱咐那些人多买些吃的,我估计这银钱也不能少了。你之前的想法怕是行不通了。”
不仅赵国,各国对马匹控制都非常严格,属于军事物资,普通百姓很难拥。具有耐力、速度又不慢的骡子就成了普通大众出行的首选。而在郸城,马在民间更是出奇的少,骡车的价值比赵洲府更高一些。
至于说赵头的想法,那就很简单了,就是想施恩。他觉得姜然手头没有了银子还欠他们十几两,这一行人一路行来能保住命就是好的,东西肯定不用想。到时候他主动拿出几十两银子帮着姜然的爹娘度过难关安顿下来,这可是难得的人情。
没想到,损没损失人是不知道的,但有牲口就代表着没到穷困潦倒,那他这恩就施不下去了。
至于说之前的帮忙,那是随伯的人情,人家承也好不承他也说不出啥。
赵头能当这捕头也不是个笨的,他摸着下巴上的短须, “也不一定!他们好几十口子要吃喝拉撒, 就是有些银子也不好干啥?姓姜的若是个聪明的, 就得找营生干,只要他动, 那就用得上我赵某,这人情他想不承都不行!”
赵婶一想也是,“就你心眼子多”
赵头得意的咂吧一口小酒,“当初你看中的不就是我这心眼子多的!”
他又问:“这些人,是姓姜的领头吧?”
“是!而且我看他说话挺好使。”
赵婶说着眉开眼笑:“当家的,我看咱老二和思雨那丫头的事,说不准能成!”
“噢?这话怎么说?”
“她娘对我可亲热了,还说思雨喜欢我,说收拾妥了就来看我呢!”
赵头点了点她:“也别太得意了,我问你,你看出来没有,那江思雨的爹娘在里头又是个什么地位?”可别想得太美,万一是个跟班一类的人物,那就不值当搭上儿子的亲事。
“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江思雨的爹娘我都见了,和姜姑娘的爹娘那都是称兄道弟的,一看就很是亲热。”
赵头放下心来,“那你就和人家好好相处,多说说咱儿子的好,有机会就提提亲事……”
略一思忖他话音一转,低声道:“亲事还是先别急,也别故意提老二,就装作不经意的提几嘴就是,反正你不提,他们的姑娘也会提。他们到了这南城,日后就会知道我老赵在南城的名号多好使了。我就不信有我罩着,老二又这么出色,他们会不动心?到时候你再多表现出喜欢江思雨那丫头,那这事也就八、九十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