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嗣欲言又止。心想,自己若是隐去桓昭真实身份,但也不能确保谢毓不会见到。虽然见到不一定识得,可是万一留下隐患怎办?
若是引起怀疑的话,那么至今为止他们五房所做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这绝不可以!
“夜黑凤高,加之狂风大作,我实在是没有看清。”
桓嗣不说真话,谢毓一早便料想到。不过,他越是撒谎,便越说明这其中定有古怪。短时间的撒谎为了取信于人,多半都是真假参半。说的越多,这真相便从水面上更上升一层。
“据我所知,那艘船原本记在吴郡顾氏长房名下,而又是由其小公子顾九郎乘坐,为何世兄会在上面?”
桓顾两家的世仇,世人皆知。谢毓身为顾氏嫡出子弟自然知道,还了解当中的一些隐秘。这都是家族中怕族中弟子不懂事,初出茅庐犯了大忌,设置的必修课。
“这个……”桓嗣没想到,话锋一转,这让他如何接下。
“莫非是因为生意上的瓜葛?”谢毓的消息来源极多,“听闻最近这位顾九郎私下买了不少私产,可都在谯郡地界,而这些土地店铺原先可都是属于桓家,如今却到了仇家顾氏的手里…莫非是因为这个?”
桓嗣气得一拳砸向床榻之上,“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卖给了仇家之子!可恶!”
“他?”谢毓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世兄所言是谁?能掌握这番财力之人绝非泛泛之辈,世兄说说,保不齐我还认识。”
桓嗣刚才是一时积愤,原本好好计划如今全部落空,偌大的金山尽数到了他人腰包,这才一时说漏了嘴。
“只是一个微末不入流的桓氏子弟,族中败类罢了,不值一提。”
桓嗣虽然这样说,但是谢毓却能明显从他的眼睛之中发现那熊熊燃烧的愤怒。想来桓嗣与这“族中败类”仇怨不浅。
莫非这次重伤他的是这族中败类?
不对,那船上之人竟然能将江湖武艺排行第二的东西南北中重伤,绝不是闲人。
如今的桓家,长一辈的也就大司马桓温是个人物,其余的也就是微末的跳梁小丑罢辽。
小一辈的……,谢毓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桓嗣。
呵~都是废物。还当不了桓温那个养子,怎样也在燕王旗下混了个职位,并不是靠着父辈的荫蔽。床上此人,不过是如父辈一般的跳梁小丑罢辽。
如何谢毓都不相信,平生第一次让自己失败的人会是尽出废物的桓氏族人。
在他看来,人丁稀少的颍川庾家随便出来一个也比桓氏族人抗打的多。
不过看桓嗣状态,目前是不想同自己言明船上那人的真实身份。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来,他确实不知道,在无意之下惹怒了此人。二来,他知道而且不能暴露此人的身份,即便是仇敌他也不能暴露,因为暴露所带来的的代价比起他身上所受的伤痛还要巨大。
这两种可能,无疑都是在谢毓方面都是无解的。
他只好问些其他感兴趣的东西。
“世兄同桓五姑娘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