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父镇压,也是朝廷委派。
两军对垒,自有损伤,况且如今的陈国不也是推翻了她外祖父她舅舅这才建立而来。
这其中还有她父亲的功劳……当年她便是被仇恨懵逼了双眼,加之母亲早逝,她更加痛恨父亲的所作所为。
如今想来,若是当年的自己能早些看清,恐怕便不会错过那么多。
“姑娘?”
桓昭回了神,指着地图上的吴郡,“就同吴郡顾氏谈。”
裴徽还是有些担心,除去这累世之仇,这吴郡顾氏确实是如今最好的人选,家大业大可以吞下桓昭手上的财物不说,还真的不怕桓家。毕竟已然得罪,也不怕在得罪多一点。
可是同仇家做生意,这要是被传了出去,桓昭这名声便是捡也捡不起来了。
“姑娘,要不再想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裴徽尽力想改变桓昭的注意,可是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然明白,桓昭一旦拿定主意,就是大罗神仙都没有办法转圜。
桓昭坚持,“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既然无可奈何,裴徽只好硬着头皮直上,反正他又不是桓家人,他同顾家打交道又没什么。
“既然如此,那姑娘有何打算?这吴郡远在二百里之外,咱们一来一回可要折腾不少时间。而且,如今这局势,咱们出去谯郡如姑娘之前所言,怕是很难。”既然确定,裴徽自然要法子促成这事,这才对得起他的身价!
“要不我去!”
桓昭看向毛遂自荐的裴徽,摇头,直接拒绝。
“姑娘莫不是担心我的安危,放心吧,分几个护卫给我,一定给姑娘促成此事。”
“不是。没有桓家人出面,顾氏中可没人敢一次性吞下这么多的铺子良田,说不定还会担心来路不正,告上官去。”
“那怎么办?难不成,姑娘还亲自跑去?”裴徽说完立刻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姑娘目标太大,怕是桓家早就盯着这处院子,不说姑娘了,就是旁的人出去怕是也会被跟踪。”
桓家人自然是怕自己毁约,逃去建康告状。
只怕是自己收下了银子,桓家人这份心还是放不下。
“既然出不去,便把人请来吧。”
裴徽不明,见桓昭将地图收好,拿出一张信纸,懂眼色的他立刻研磨。
“这么大生意,姑娘属意顾家哪位?”裴徽一边研磨,一边说个不停。
“这顾家书香门第,氏族累世,也算是当世存世的老牌氏族,虽然在朝中做官的族中子弟不多,但才华斐然之处,确实令人惊叹。顾家人善技巧之物,工部水利大多数顾家人督办。”
“顾氏如今的族长乃是嫡出的二房老爷,此人善商贾,短短数年之间,吞并了不少周围郡县的良田和铺子。不过商人的习性,即使肚子里装着文墨那也奸诈无比,此人绝对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