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坐在车里说,你到过哪里,到过这里,如果脚步没有走过的地方,我说,你从未到过那里。
哪怕就是你居住过一辈子的城市,你也只会熟悉生活的地方。比如生活在北京,从一环到五环,就好象从这座城到那座城一样遥远,的确,你生活在北京,是北京人,可是,你能说你熟悉北京吗?我说,你不熟悉,因为你居住的只是北京的一个环,另外几个环陌生得你就不曾来过北京似的。
所以,我说,我们到过哪里旅游了,也是从来未去过,我们不过是开着车路过,在路边吃了当地特色,然后到景区里穿一圈儿出来,或是坐着飞机火车到了,欣赏了几朵花,几条河而以,这就算曾经来过吗?
我的感觉正如此,虽说可以算着数,到过哪里哪里,这些城市山水耳熟能详,但真正能留下深刻记忆的还真没有,我只熟悉我住的城市生活的区域,区间之外,我的家乡对于我的感受就是一个陌生人。
而来到东兴这座城以后,好象陌生感没那么强烈,想到达的地方,从不同的方向行走,可以转着都能到达,这种感觉很让我新奇,小得温馨的城市,在我心中增添了可爱,这是我的脚步经过好几次“丈量”而发现的秘密,这种秘密来自于脚步行走,相比于大城市区域间跨度的拉长似到另一座城,东兴的距离是那么刚刚好都可以到达。
这种感觉让人以为我告诉你东兴什么都好,其实,只能说东兴的特色刚好符合我的内心适合的样子,从穿到吃到行,样样都能满足渴望,这就足够。
这个城市长住人口和流动人口各占一半,各十五万人左右,当地人淳朴善良,没有丁点儿排外情绪,除了在语言上有时会出现“障碍”,尤其,对于广西那些七八十岁老人来说,外地这些说着不同类型普通话的人障碍更是强烈,各自听不懂,又各自想让对方听懂。
东兴这座旅游边境城市,在东兴口岸的流动性是人密集最众的地方,在疫情没有时,中越通关正常情况下,据人叙述(因为我没看到,我是在口岸闭关时来这的)每天的人流量高达几万人,大包小包背着的,道路上满是行人,酒店餐饮无一例外人多满客。
东兴口岸从各个方向都能到达,进入这里是一条条巷子,两边满是商铺,中越商品琳琅满目,食品是坚果糖果类居多,红木大小家具养眼,各类外敷药品和越南木制日常用品摆在店铺里,应有尽有,这就是离越南最近的地方,只要通过友谊桥就是隔着北仑河的越南,几十米的距离就到了另一个国家。
一眼望过去,对岸越南有几幢楼屹立,最熟悉莫过于那座赌城,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为赌城而来,但我知道有很多人在疫情中依然盘踞在各小酒店等着开关,一旦开关,一拥而上奔向那醉生梦死迷人的地方赌城博彩。
我住的宾馆老板是湖南益阳人开的,关于赌,我也是亲眼所见所听着他对赌的热爱,无法戒掉的赌成为了他生命的挚爱,再也无法抹去。
宾馆生意并不好(所有宾馆都差不多,因为疫情,流动人口锐减),老板似乎没有因为生意不好而烦恼,我每日看着他就是打扑克,开始我以为他是消磨这惨淡的时光,熟了后才知他们的牌局(类似于三打一的扑克)一场下来有好几千的输赢,他说,小赌怡情。这让我看着他那张满带快乐的赌博脸而好笑极了。开关时,一到夜幕,这些志同道合的湖南牌局同乡,成群接队地奔向的地方便是口岸对面的赌城,一个赢了不想走,输了赌到口袋布贴布的地方。
我看见了我所不知道的,我原以为这是一个宁静的城市,当我发现宁静下的热烈充满赌性后,我忽然觉得空气里除了阳光,阳光下的钞票飞扬在这座城市上空也是格外养眼。
据说,东兴在倒退十年前被喻为小香港,到处充满着商机,走私成为这里最大的诱惑,一夜暴富在东兴不是神话,富有和胆子成为了走私的兄弟,赌博就不算什么鸟事儿刺激了。
我在当地人的引领下,去看了互贸交易市场,中越车辆在那有序的安排中进出,几十吨型位的货车与东兴口岸的零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货车后的集装箱,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货物。而最吸引人的就是香烟,只要做一宗这个大买卖(当然是非法的)你就可以富得流油了。
当然,这是国家严厉禁止的,已经列入刑法,一旦涉及被抓,牢狱之灾必将到来。
所以,走私成为了东兴最为打击的对象,命令禁止,犯者必纠。但当人为了那一夜暴富之梦,敢于走险的人在黑暗中哪能全盘消灭。
当国家重点打击走私后,东兴这座小香港之城安静了许多,但这座城的魅力依旧在,商业浓厚,物质丰富是什么也阻挡不了的独具特色。
这是一个宜居的地方,不让人感到孤独的城市,不仅是阳光吸引人,更因为它带上了点赌性,让东兴更迷人。只是,对于那些正当年华饱读诗书大展宏图的年轻人,在东兴用是没有用武之地的,因为这里的科技与工业的缺乏,还不能让年轻人蜂拥而至奔向东兴创造奇迹。当然十年,二十年后,甚至是更长远的时光后,会不会吸引人才到来,至少目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