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这母子两的浮夸表演,估计是想狮子大开口。
她江若暖又不是泥捏的,怎么可能让他们漫天要价呢?
她只是稍稍沉吟了片刻,便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原来,房中其他几个,在江家工作的员工,却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马氏。
“我呸!谁不知道娇杏娘是被你们陈家磋磨成这样的?”马氏啐了一口,大声讥笑道,“我大半个月前,凌晨起夜,可是瞧见娇杏娘大半夜的还在院子洗衣服呢!不是你们逼的,她能活活累倒?”
马氏的家离陈家不远不近,隔着一条大路错开了几间屋子。
大半夜的村里很静,她听到了似是水洗的声音,才站在院子朝声源处张望了好一会子。
她眼力好,隐约能辨认出是陈家院子有个妇人在洗衣服,当时瞧见了还觉得很震惊。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洗什么衣服?天又冷,莫不是个神经病?
要知道,那会子她都已经睡了一觉了。
后来第二天她试探的问了娇杏娘,后者不断的苦笑。
马氏不是个嘴碎的,不过心中的震惊与好奇,使得她忍不住打听。
娇杏娘不愿意说,但陈家隔壁的人家却将事情都抖完了告诉她。
原来,自从娇杏娘上江家工作以来,白天工作差不多四个时辰,其余时间大致是这样的。
早晨天没亮,娇杏娘就起来做一家子人的早饭,喂鸡喂猪浇菜园子打扫院子。
中午回来还要伺候一家子吃午饭,然后洗干净早午两餐的碗筷,等弄得差不多了,就又匆匆去江家干活。
晚上回来还要继续喂鸡喂猪煮饭刷碗烧洗澡水,然后等众人洗完澡后,洗衣服晾晒了后,才能歇息。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天天早起重复前一天的生活。
期间有哪环做得不好,还要挨骂挨打。
就这样,不累死才怪,老黄牛都比娇杏娘要轻松。
不仅如此,平日里,娇杏娘吃的跟陈家人都是天壤之别,陈家人能吃菜,她只能吃主食,还是水比米多的那种稀粥。
不说是娇杏娘这个血肉之躯,便是铁打的人,也会被活活累死饿死。
马氏不止一次劝过娇杏娘不要那么傻,但娇杏娘却总是苦笑。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己都不争取,能有谁珍惜你?
刚开始,她在江家上班,一天工作四个时辰,感觉挺累的。
然后回家后,她也不怎么动,或者说,实在是动不了。
一开始她婆母看着也不顺眼,说过她几次。
但后来她实在忍不住暴脾气,道:“我累死了,要不我辞了江家的工作,回家做家务得了?”
上江家工作,一个月可有好几两银子,这样的好事还真不常有。
即便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他们家马氏也只是少数的幸运儿之一。
何况马氏还交了一半到她手上呢?
自此以后,马氏回家不管家中事,就没有再被针对过了。
至于轮派的任务,落到马氏丈夫身上……
emmm……她不管。
“愤不得自己做家务,又舍不得江家的工作带来的银钱。”另一个妇人啐声道,“两边都想捞好处,不就把娇杏娘当牲口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