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疯狂摇摆起来,碗口大的赤蟒破篓而出,它第一次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足足有十丈!
它用深邃的赤色眼球看着面前的这个渺小人类,鼻息如马儿般喷吐,它芯子的长度就足以和余秋水手中的剑相比了。
余秋水的脸变了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巨蟒,第一次,他居然感到了一丝害怕,巨蟒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压,扑面而来的阴风夹杂着浓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妈呀!”原本想看两大剑仙比试的观众们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向远处,离着几十丈远,深怕会被余秋水所波及。
洛云清没有跑,这个胆小的少年蹲在一旁的墙根处,抬头仰望巨蟒,浑身哆嗦着。
“怎么?怕了?”常风的嘴离开了玉箫,似乎在嘲讽余秋水。
“倘若这就怕了,你有什么本事去挑战这天下的剑客?”
刀光剑影,余秋水以剑回答。
他一剑劈在了巨蟒的尾部,赤蟒吃痛,可是它并没有受伤,就连昊阙剑也只是在它的尾巴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剑痕。相反,它身躯盘旋,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余秋水猛地扑去,两枚暴露的银牙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可怕。
余秋水慌忙举起手中的剑招架,但是二者身材太过悬殊,这巨蟒的雷霆一击足以扑死一匹骏马。
尖锐的牙齿碰撞在了昊阙剑上,狠狠地将余秋水顶飞出去。
余秋水的身体在空中翻转,双脚用力抵在身后的墙上,这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是这一击过后,他刚刚借力稳住的墙面竟然开始分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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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析,一片片的碎砖瓦淅沥沥地掉落一地,余秋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剧烈颤动,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胸口的甜腥。
这么强的撞击力,温兆辰究竟是如何接下来的?自己的剑法又不管用,只能在它的身上留下剑痕,根本无法重创它。余秋水暗想,又或者温兆辰压根儿就没有和他硬碰硬,而是用凌空步和这巨蟒纠缠吗?
巨蟒一击得手,并没有再度发起进攻,似乎是在给余秋水喘息的时间。他们一人一畜生相隔不足三丈,遥遥相对,彼此都在试探着对方。
“打蛇打七寸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知道,笨!”就在余秋水正在思考该如何对付这条巨蟒之时,蹲在墙角的洛云清突然提醒道。
“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好了。”余秋水不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昊阙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刚刚的那一剑让他手腕都有些麻了。
对,只要和不和它硬碰硬,贴身打它七寸,就可以了,余秋水在心里暗想。
或许是洛云清给了他提醒,萧声再次响起,巨蟒在地上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游动,瞬息就到了余秋水的面前,它张开大口,想将余秋水吞入肚中。
此刻的余秋水在巨蟒的面前暴露无遗,他已经被逼在墙角,无处可躲,只有葬身蛇腹!
常风的萧声没有停止,他微微皱眉,看着束以待毙的余秋水。
余秋水,你当真只有这样吗?
巨蟒的嘴狠狠地咬合,连墙面都被洞穿了一个大洞,屋里的人惊叫着跑出来,生怕自己被这巨蟒给吃了。
可是它却依旧咬空了,它是本着余秋水的咽喉而去,却只咬住了一块巨石。
下一秒,余秋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它的背上,手中的剑凌空劈下。
这是,凌空步!常风的神情突然恍惚了,他见过这鬼魅一般的步伐,在温兆辰的身上,本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了,但此时此刻他又见到了。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萧声有一刹那的停留,巨蟒的身形猛地一滞。
一剑,斩落头颅。
赤红色的血从碗大的伤疤里喷涌而出,那颗狰狞的蛇头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的尘埃,周围死一般寂静。
常风手中的萧再也没有发出声来,他望着倒在地上尸首分离的赤蛇,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箫。
“这步法,是他教你的吗?”他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愤怒,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是。”余秋水点头。
二人久久默立,余秋水擦去了剑上的血,好一柄宝剑,只是一擦,便立刻通透无比,犀利逼人。
“你赢了,杀了我吧!”常风苦涩一笑,闭起眼来,看着余秋水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他培育的赤蛇已死,再也不是余秋水的对手。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带着浓重的剑气和血腥味。
却没有死亡的痛处,常风忽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余秋水将剑收回了背后。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只是和你比剑,又没有拿你的性命做赌注。”余秋水转身就走。
“只是,比剑吗?”常风喃喃,他望着余秋水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随后倏地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刀,刷地一声,利刃出鞘,带着寒芒。
“小心,后面!”洛云清看见余秋水得胜归来,刚想奔过去好好高兴一番,却看见常风突然掏出一把短刀,急地朝着余秋水扑去,一边扑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本章完)